“不会没人在吧……”
嘀咕着,沈隐青从窗户处绕到门口,刚准备抬手敲门,言珩就拉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人带入了自己怀中。
也是正好,刚巧躲过了那猛然被打开的门,沈隐青下意识去摸自己的鼻子,“好险,差点就毁容了。”
一个面容枯槁的男人从门后探出头,耷拉着眼皮子把三人打量一通,扫过韶夫人的时候,他双眼一亮。
“你们是来扫墓的吧。”
如情窦初开的小子,男人有些手足无措,开口竟然说了句废话,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他立马找补道:“看你们都没拿东西,我这边刚好有点祭品,需要的话尽管跟我提。”
韶夫人:“……”
沈隐青和言珩咬着耳朵:“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个瘦的跟猴儿似的家伙,就是韶夫人丈夫的转世吧?”
或许持着相同的顾虑,韶夫人忍了又忍,最后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我们是来寻人的,请问这位公子姓甚名谁?”
来公墓寻人?这么奇葩的说法男人估计也是第一次听说,虽然不理解,但当着韶夫人的面,他实在狠不下心说难听的话。
“我叫宋黑,姐姐要是不介意,叫我小宋就行,”宋黑本想将对方称为妹妹,但我觉得这样的称呼不太礼貌,所以临时换成了姐姐,“你们要找什么人,跟我说说名字,说不定我能知道他具体在哪个位置。”
这里既然是公墓,那找人的话,多半就是找坟头了,宋黑好歹也在这里工作了两年多,早就将偌大的公墓摸了个透彻,特别是那些常年无人祭拜的人,他印象特别深。
听到对方报上名来,沈隐青和韶夫人同时松了口气,只是相比较前者,后者心中更多的是懊恼,她本以为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不管丈夫的转世会是什么模样,自己都不会嫌弃。
然而事到如今,韶夫人却发现,她的接受能力并非想象中那样强,倘若将宋黑的脸带入糜星洲这三个字,她可能还需要花个几年的时间,才能说服自己认清现实。
“其实仔细看看,这宋黑长得也不赖,”身心放松下来,沈隐青那张嘴就把不住门了,“只是可能常年营养不良,瘦脱相了而已。”
好在恰如其分的分寸感,让他不至于把这话说给韶夫人听。
“难道青青对他有想法?”
言珩微微眯着眼,然后捏住沈隐青的下颌,强迫后者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移情别恋也就罢了,怎得眼光如此奇特?”
沈隐青拍拍他的手,“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揶揄人了?”
这个习惯可不好,沈隐青还是喜欢之前那个处事温柔和善的言珩,最起码不用担心对方像个笑面虎,谈笑间将他挫骨扬灰。
韶夫人婉拒了宋黑提供祭品的好意,然后向对方讨要了纸笔,整整齐齐写下糜星洲的名字。
她一笔一画,写得十分认真,旁边盯着她看的宋黑也是神情专注。
最后还是韶夫人提醒,宋黑才发现自己竟然这样肆无忌惮,尚且算得上白皙的皮肤很快染上薄薄一层红。
为了掩盖自己的窘态,他接过韶夫人手上的半张纸,认认真真研究了起来。
“糜星洲……我怎么好像没有看到过这个名字?”
刚好今天电脑又出了问题,宋黑没办法在上面查询与糜星洲有关的信息,所以他面露歉意,“抱歉,我没什么印象。”
然而出乎他意料,听到这个答案,韶夫人连同那个方才想敲门的男人都表现出了高兴。
这让宋黑有些琢磨不透。
“没事,”沈隐青拖着言珩来到二人旁边,“你给我们开门,我们进去自己找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