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赵光义是搜罗人才而来,对任何有用之人都不放过。他见呼延赞诚恳忠厚,又威风凛凛,便有留用之心。“呼延赞,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吃过早饭,本王想看你演武,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爷若不笑话,草民愿意献丑。”
众人用罢早饭,来到元帅府。赵光义在佘洪洲、杨继业等人的陪同下,观看呼延赞演武。呼延赞的功夫虽然比不上杨继业,却也很勇猛。喜得赵光义眉开眼笑:“好,你这把竹节金鞭十分善战。武林之中,使鞭的人不多,能练到你这种地步,很不密易了。”
呼延赞是个实惠人,王爷夸他,他心里觉得挺美。由于高兴,说话就走板了:“不瞒王爷,我这把鞭没打死过人,行围采猎时,打死过七头青狼、一头金钱豹。猎人们称我‘金鞭将’,今天王爷夸我,我挺高兴,又不敢当……”
杨继业心里着急,埋怨表弟不懂礼貌,于是紧递眼色。赵光义却哈哈大笑 “好,好一个金鞭将,名符其实。本王没有封官的权力,送你个美称,就叫‘金鞭将’吧。”
“表弟,快谢王恩。”杨继业连忙催促。
呼延赞心说:同样是外号,王爷赠送的,比猎人赠的高贵。于是跪倒谢恩,皆大欢喜。
赵光义又道:“呼延赞,本王事旨出京,快一个月了,途中所见所闻,要及时向皇帝禀奏。我命你在佘塘关休息一天。明日清晨带着本王的奏折入京,上呈万岁。” “这……王爷,我是个平民百姓,不敢上金銮殿呀。” “你进京之后,先找赞理王、我的三弟赵光美。我另有书信给他,一切事宜,均由赞理王安排。”
“遵命。”
次日清晨。呼延赞带上奏折、书信,辞别众人,奔往京都。如今可阔气了,身为王爷的信使,从头到脚都换上新装。由于表哥杨继业得了赤炭宝马,便将自己原来的坐骥送给了表弟。这匹马浑身铁青色,又高又大,虽然比赤炭差得很远,却也是千里挑一。老元帅佘洪洲命人在褥套里装了五百两银子,又命佘二公子进了一程。十里长亭双方分手,各奔东西。
不表佘塘关,单说金鞭将呼延赞满心喜悦,扬鞭打马,顺着大路直奔开封府。途中饥餐渴饮,不必细表。这天正往前走,但见浊浪排空,眼前闪出滚滚黄河。河迎码头停着一艘渡船,这艘渡船很大,船板上拴着三匹大马,船舱里传出人声。呼延赞叫道:“船家,几叫开船呀?我要奔赴南岸。”
船头有个人正在解缆,他看了看呼延赞,把手一摆;“这条船让人包了,你坐别的船吧。”
“老大,眼下都是小船,载人难载马。只有你一般大船,行行方便,我多给渡钱。”
“不行,不行,你明天再过河吧。”
“我有急事!”
“这是包船,不跟你费话了。”
这时,船舱里出来一个人。头戴员外巾,身穿蓝缝长袍,年龄足有七十多岁。他打量了呼延赞几眼,刘船家说道:“这艘船确实很大,拴上三匹马还有空地。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岸上的壮士既然有急事,你就渡他一道过河吧。包船的银子我照付,那位壮士的赏钱也归你,岂不一举两得。”
船家翻了翻眼皮:“员外爷,这艘船是您包下的,当然您说了算。”说着,他顺过来跳板,对呼延赞招呼;“上船吧,算你碰上了好心人。”
“多谢,多谢。”呼延赞牵马登舟。船家将马拴好,解开缆绳,摇橹扯帆,离岸而去.
员外将呼延赞请人船舱。舱中还有两个人,青帽青衣,垂手而立,一看便知是奴仆。员外笑道:“壮士,同船过渡即是有缘,请问大名,奔往何处?”
“在下复姓呼延单名赞,练武的粗人,想去京城投条出路。老人家,您是买卖人吧?”
“正是,正是。老朽姓杜,贩卖珠宝玉器的商人。”
“我就知道您挺阔,三匹大马,独包一船,老人家,您也去京都吗?”
“正是。我去京都看望朋友,稍带着做点买卖。”
“就冲您这样的好心人,一定能发财。”
这时,仆人从行囊中l取出几坛酒。又摆上几碟现成的酱菜。员外请呼延赞同饮。呼延赞心想:我是王爷的信使,背着奏折呢,千万不能喝酒误事。所以他连连椎辞。员外也不深让,自己喝了几杯.撤去残席,准备休息。
大船离岸的时候,天色就不早了,现在已是黄昏时刻。呼延赞挺知道好歹,人家员外是个阔气人,很讲究养生之道。我能搭船过渡,就得感恩,不应该再耽误人家体息。于是,轻轻走出船舱,想找个僻静之处,暂时栖身。大船尾部堆着许多柳条筐,估计是贩运的货物,呼延赞钻进空隙之问,席地而坐。他背靠着柳条筐,微合二日,江风阵阵吹来,也倒悠然自得。突然,他见身下的船板缝中透出了灯光,并且有人轻轻地说话:“老大,已经到河心了,你怎么还不动手?”
“瞎,单凭那个老客和两名家将,我早就动手了。谁知临开船时又上来个黑大汉,背后插着金鞭,看样是练武的,我不得不防。我已经告诉水手了,放慢速度。等天色擦黑时,再动手不迟。你们把家伙都准备好了,到时候一齐出动。”
“放心吧,一定跑不了他!”
呼延赞心中一惊:贼船!这可真是歪打正着。那位员外捎我过河,并不图报。我救他性命,却是分内之责。主意拿定,抽出金鞭,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船舱门,随时防备不测。
天色渐晚,只见两条黑影手提钢刀,偷偷摸摸从后舱钻了出来。呼延赞见时机巳到,大喝一声,纵身上前。他的武艺虽然不很高,对付两个水贼,部也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