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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第1页)

,姑娘向母亲述说比武败北之事。老太太一听乐得皱纹舒展,二目放光,趁七郎到对面屋穿烤干的衣服时,和姑娘就说了当初其父所说的曾与杨家口定婚约之事,同时老太太还说:“如今你比武输给了他,正应了你自己定的比武招亲的规矩,娘现在病体沉重,已经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人了,我看咱把这事儿跟他谈开,你就嫁给他跟他走得啦……”姑娘脸一红说;“这事儿您不能莽撞,当初我爹和他爹虽然说过此事,但终没正式定亲,事隔这么久,或许人家已有妻室啦呢。”老太太说:“我问问他。”于是老太太就把杨七郎叫过去,姑娘羞得急忙躲出去。老太太一问,方知七郎并未娶亲,于是便把当初的事儿和今天的事儿以及杜老太太自己的心里想的事儿都说出来了——要把金娥嫁给七郎,让她投军人伍,杀敌报国。杨七郎在与姑娘比武过程中已经看到姑娘不但貌美而且会武,心中已有几分爱慕之情,只是碍于礼教家规,不能马上表示答应。只好说:“这婚姻大事,须待禀知父母。”老太太一听也对,你回去说一说吧!可这个时候老天爷好象是故意地要显示一下他左右人间的能力似的,大雨白烟冒泡儿地下个不停,杨七郎走不了啦!天到二更多啦!三口都坐着……谁也不说睡觉。老太太这阵儿前思思后想想,最后就说啦:  “延嗣啊!你们这门亲是双方老人早商定的,应该说是有父母之命,今儿个你遇雨投宿到此,与金娥比武应谈说是上天做媒,这是老天爷看我这老太太命苦,可怜我,把佳婿送上门来。我看哪!这大雨不停也是天意,我总觉着自个儿活不长啦,怕看不到你们俩成亲了,老天爷下雨留你们,干脆吧!今儿晚上你俩就成了亲,让喜事冲冲我的病,也算依们俩尽了孝,也算解除了老身一柱心事,你们说怎么样?”老太太这句话一出口杨七郎一副馗尬面孔,反复地只是说:“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姑娘杜金娥涨红着脸低着头说:“娘,您怎么啦?……”老太太多方论理说明自己观点的正确,两个年轻人支支吾吾道不明个人的主见……最后终于炽热的爱情融化了冷峻的礼教,“冲喜”的孝心战胜了世俗的规范。两个年轻人对天盟誓,永以为好,度过了这一个难忘的云天风雨之夜。次日清晨,天晴了。杨七郎急忙告别杜家母女,临行之时,摘下头上别发金簪,上凿“平、定、光、辉、德,昭、嗣、顺”八个字,乃佘太君为八个儿子统一所做之物,八个字正是八子名字的尾字。七郎将金簪一折两半,—半交与金娥,一半留给自己,算做夫妻信物。小夫妻难分难台,金娥嘱咐七郎回营快告知父亲,早日来按她,七郎满口应承,让她在家等侯。杨延嗣回营之后,恰值潘仁美强令杨继业出兵追敌之时,军情紧急,七郎无暇向父亲说明此事;一战两狼山,大敌当前,七郎更不敢向老令公说此儿女之情,直至七郎突围搬兵,不幸遭潘仁美杀害,这件事一直未能对人言讲。杜金娥在家中,朝望晓云,暮望村路,盼着七郎接她的喜期,然而长空雁过,村水长流,却不见七郎的信来,杜金娥练不下去武,吃不下去饭,在身患重病的母亲面前强颜欢笑,在夜半三更的寝室之中却红泪偷弹。杜老太太也深知女儿心事,常以好言慰之。光阴易逝,几月过去,杜老太太病情愈加沉重,而杜金娥竞然身怀有孕,正是母女相依为命之时,老太太却已到了弥留之际。杜老太太嘱咐金娥:  “我死之后,你立即去投奔大宋军营找寻杨七郎,他一定是军务繁忙没工夫到此,愿我女继承父志,杀敌建功……”老太太言未尽,气已终,就此与世长辞。金娥痛悲欲绝。泣不成声……在邻居们帮助下把老太太安葬入土。杜金娥孑然一人,孤灯单影,人去室空,百般惆怅。听村里人传言宋、辽交战一直没有停歇,说杨家将被辽军围困在平城之内。金娥听到这个消息,决心到宋营去找杨延嗣,认夫投军。就这样杜金娥变卖了家产,身戴孝服单人独骑奔平城而来。到在这里闻营而过,没想到又碰上了这么一个恶魔似的韩延通。

她与韩延通二人征战到20来个回合的时候,杜金娥自觉着体力不佳,虚汗淋淋.暗想有婆母佘太君在城头上观阵,无论如何我不能输在敌将手下。于是她强抖精神,奋力厮杀,正酣战间,耳畔听得城头上传来一阵战鼓之声,咚咚……杜金娥抽空一看,正是佘太君在城上命人给她擂鼓助阵。杜金娥听到鼓声,自觉身上又添了三分力量,她双手端刀劈、扫、撩、砍,恨不得马上能把韩延通斩于马下。但韩延通懔悍异常,刀法诡狡,也在想着办法战胜金娥。杜金娥与韩延通战到近30个回合的时候,忽然见杜金娥虚砍一刀抹马败走,竟往辽营而去,城上的佘太君部愣了:“哟,这女子怎幺糊涂了,往辽营败去呢?”

韩延通哈哈大笑说:“美人儿,你已在我的手中也。”

第二十一回 苇塘里母子离别 帅府内婆媳相逢

杜金娥为什幺要往辽营败走呢?这里有个原因。她已身怀有孕,远路而来,跋涉劳累,再与韩延通这一场激战,惊动了胎气,她自觉着肚腹阵阵疼痛,杜金娥意识到也许婴儿要降生了,这可太不是时候,怎么办?往城内败吗?进城一见老太君,自己马上就生孩子,简直盖臊死人,让别人知道也得传为笑柄,不能进城!不进城只有往辽营败走。

杜金娥一进辽营,辽军从两侧手举兵器蜂拥而上,韩延通在后边大声喊道:“要活的!不许伤着她的皮肉,违令者斩!”韩延通怎么下这个命令?他真看上杜金娥了,方才交战之时,韩延通便想,女人我见的太多了,但哪一个都不如她,这个女子有一种特殊的神韵,有一种迷人的力量,她不象一般女子那样只是柔弱、娇怯,她在艳丽的容貌下却有一个桀鸳不驯的性格,她与众不同,这就象是吃菜一样,光是甜的乏味了,来口辣的倒是很刺激,越刺激越开胃,我非把她弄到手不可,所以他下令不准伤着她,违令者斩。

一下这样的命令,辽军谁还敢上前哪!所以众人惧都后退,杜金娥见无人拦路,催战马穿营而行。韩延通一见又大喊道,“混蛋,你们怎么不拦住她,要捉括的!别伤着她!”

军兵一听那怎么捉,用绊马索,绷腿绳?咕通在马上往下一掉,说不定摔断了胳膊蹭破了肉,那我们都得掉脑袋,犯得上吗?行啦!有能耐你自个抓吧!

尽管韩延通大吵大嚷,辽军们还是无所适从,一个个眼看着杜金娥逃出营去。韩延通哪里能舍得,随后追出营来,辽军见主将出营随后跟随,韩延通回头大喊道:  “你们都回去守营,不要跟我来。”一句话把这些位都打发回去了。韩延通心想,这个女子满脸是汗已是筋疲力尽,我足可以生擒活捉她,后边眼一帮兵士太碍眼,我一个人最好。韩延通一边追一边喊:“小娘子,你不必跑了,你放心我不加害于你,我哥哥是辽邦大元帅韩昌韩延寿,你随我到营中自有你的好处,我保你有吃不尽的珍馐美味,穿不尽的锦衣绣裳,永享富贵荣华。”

杜金娥在马上听到韩延通这一番话,觉得又羞又气,真想回身举刀跟他决一死战,怎奈此时力不从心,只觉得肚腹一阵比一阵疼痛。恐怕是婴儿就要降生了。可后有敌将追赶,前无躲藏之处,此时我迎敌没有气力,逃跑又逃不了,怎么办?也罢,杜金娥一边催马一边把这口绣龙刀双手一横,暗想,实在不行我就自刎身亡,也决不能落在韩延通之手,杜金娥一边跑着,一边倒转刀头。准备着要自利。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看见在前边闪出来一大片芦苇塘,这时杜金娥心中又有了一线生的希望,暗想,苇塘,倒是个藏身之处,可以和敌将周旋。杜金蛾紧催坐马,来到苇塘附近,催马钻进了芦苇塘中。这苇塘啊!是一大片无边无际的涝洼地,有隔年的苇子,也有新长的苇子,有一人多高,密密麻麻,挺、折、伏、斜,你站在苇塘边上往里看都看不进三尺远,颠狂的芦花随风飘舞,无名的水鸟不住呜叫,杜金娥催马匆匆踏进苇塘。韩延通在后边一看,心想,你往苇塘里跑更难脱身,争天捉不到你,我死也不回去了。韩延通来到苇塘边,他带住战马往里观看,见刚才杜金娥进去的时候,马踏芦苇,倒折了不少,留下了一路痘迹,韩延通骑着马顺者杜金娥马踏底迹就跟进来啦!往苇塘深处走了一段路之后,韩延通忽然发现杜盘娥那匹马就在前边站着呢!光有马没有人。韩延通把马带住,心中暗想,她怎么把我引到苇塘深处下马了呢?她引我到此又下马躲藏,是什么用意呢?——噢!我明白啦,这个女子她是看上我啦!别看开始与我动武,不答应我的要求,但她隔不住我是秋后的蚊子——紧叮。烈女怕缠郎,说不定我什么地方打动了她啦!战场之上不便明说,故此假装战败,把我引到苇塘;此处荒凉衅静,四野无人,要和我在此幽会谈情,好好亲热亲热,好,我得找她。韩延通也下了马啦!并且把他自己这马的丝缰和杜金娥的马的丝缰拴在一起,心想,人没到一起,先让马到一起吧!他把自己的巨齿飞镰刀在手里端着,拨动芦苇,睁着恶鹰寻食似的眼睛,往前一步一步的找寻,找了半天,不见踪影,韩延通心想,就是难如大海捞针,我也得找着你,决不能辜负了这多情女子的一片心意。

杜金蛾哪!她走进苇塘之后,往前走了一段路,觉得骑着马在苇塘穿行,不能隐蔽自己,再加现在肚腹疼痛阵阵加紧,可能是婴儿即将分娩,杜全蛾只好下了马,把战马放在这里,这匹马是训练出来的,不见主人不走。杜金娥下马之后,手提绣龙刀拨着苇丛往前又急走了一段路,前边闪出一棵半截树来,这树的上半截不知被谁给砍掉弄走了,剩下的下半截有一人来高,杜金娥把大刀往地上一插,紧接着把身上的勒甲丝绦解开,卸下甲胄,全披挂在这半截树上,最后摘下七星盔扣到达半截树的顶上。现在杜金娥身上穿的是对甲的绿色软衣,她提刀在手,步履蹒跚,继续前行,她肚腹疼得走两步停一停,叉担心与韩延通相遇,金娥心想,如要与韩延通而对面地碰上,我便先一刀自刎。走了一段路之后,仔细听听身后,没有来人的声音,此时她自觉得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啦!扑通坐下,把刀往地上一放,就在这荒野苇塘之中,一个婴儿降生了。

杜金娥生了个男孩。一切收拾利索之后,解下自己外罩的衣裙,把孩子包好。杜金娥心想,这个孩子是苦命的,在荒野中降生。在战场出世,但是这个孩子我还不能把他带回去。虽然也是七郎的骨血,可是我怎么好抱着孩子去见婆母?不让人家笑话死吗!再说现在七郎还没在这儿!韩延通紧迫不放,一旦和他遇上,抱着孩子,怎么打仗?也罢,狠狠心肠,把孩子放在荒邻,任其去吧!古时的妇女,封建意识特别重,又在这么一个特定的客观环境下,迫使她不得不这样做。

于是,杜金娥把自己盼白布罗裙撕下一块,手指沾血迹在上边写了几个字:“杜金娥弃子荒邻,如有将此子抚育成人者,感恩戴德,我子乃杨家将延嗣之后,取名宗英。日后归宗,可送往天波杨府。”血书写完,包在了襁褓之中,杜金娥抱着孩子,看着那红朴朴的小脸儿,眼中寄泪,轻轻地叫了一声:  “儿啊!”这声儿叫的是怎么惊喜交加,而又十分悲伤,这声儿叫出了第一次做母亲的复杂心情。“儿啊!你好命苦!别怨为娘的心狠,实在是出于万不得已。”杜金娥仰望着苍天说:“老天爷,多多保佑,保佑我儿熊够得遇一个善良之家,抚育他成人。”杜金娥把附近的干芦苇折折住下按了按,铺在地上,然后,把小孩放在芦苇上,“儿啊!现在有人追赶我,娘要去了!”说完话,杜金娥又把孩子深情地看了几眼。她真恨不得把这个孩子的小模样,一辈子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这小孩撇着小嘴,哇哇地哭了两声,吓得杜金娥赶紧又走回采,轻轻地捂住孩子的嘴又把他拍了几拍,暗说:孩儿啊!你要一哭会让敌人听见,顺声音找来的。……她看孩子不哭了,这才又站起身来,母子连心,难舍难离呀!这个时候,忽听旁边芦苇,划啦划啦直响!杜金娥赶忙转身,手中捏着绣龙刀往四周观看……虽未见人,但可以知道那芦苇响的方向,杜金娥心想,一定是韩延通找到这里来了。这阵的杜金娥,刚刚生完孩子,只觉得四肢无力,头重脚轻,但又得强振精神,心想如果碰见韩延通,我是决无力量再战啦!只有一死!金娥心想在这芦苇塘里,最好我能提早绕出去,上马逃跑,可又怕在这里边,眼睛看不远,没准就会两人走个脸碰睑。杜金娥提着刀仔细听着,芦苇的响声又转往远处而去,可能是没看见她,杜金娥轻移脚步奔自己刚才放马的那个地方而来,来到这一看,哟,两匹马在一块拴着呢!怎么出来两匹马呢?噢!这匹马是韩延通的,跟我的马拴一块啦!气的杜金娥用刀把缰绳斩断,照着韩延通那马后座上扑地一刀,韩延通这马,刚才在这待得挺好的,正等着主人哪!杜金娥给后座来这一刀,疼得这马一蹦,这马心想,你让我快走就快走呗,怎么还给一刀哇!快走吧!再走晚了得把脑袋欢下来,这匹马尥着蹶子跑啦。

杜金娥把韩延通的马赶走了以后,提着刀又往前走了几步,她想去取自己的盔甲,正走着,听前边芦苇哗啦,哗啦又响了,杜金娥憋着气,停住脚步,观察动静,一会儿,就见韩延通在前边,提若刀正一边走,一边找哪:嘴里还轻声说,“哪去啦呢?”韩延通啊!刚才进来拴完了马之后就找杜金娥,为什么这么半天没找着呢?他找的方向和杜金娥去的方向正相反,所以越拢越远。苇塘这么大,让他找了一大阵子……转了半天没有,他忽听到远处似有婴儿的哭声,转而又奔另一个方向而来,走了半天,一切仍恢复寂静,有几支野鸭鸣叫了两声扑楞楞飞走,韩延通心想是我听讹了,不是小孩哭,是野鸭叫,那小娘子上哪去啦?他又走,已是在杜金娥身旁走过,杜金娥未敢妄动,但她抬头一瞧.前边正是自己放盔甲的地方,盔、甲都在那半截树上挂着呢!韩延通在前面也看到了那顶挂着盔甲的半截树,但由于芦苇摇曳遮挡韩的视线,再加上那半截树与金娥高矮相等,披罩盔甲颇似一人。韩延通大为欢喜:  “哟,在这等着我哪!”他把那半截树当了让金娥啦!韩延通冲着这半截树就笑啦:“小娘子,让你久侯了。”韩延通一也说一边笑,奔这半截树就走过来啦。杜金娥在他身后一听他冲着那树直说话,就知道是把树当她啦!她趁着韩延通往那半截树跟前走的时候,轻提步,紧跟随来到他的身后,一举绣龙刀,这工夫韩延通已经快割这半截树跟前啦,由于注意力都在这半截树上呢,所以也就忽略了身后袭击:“小娘子!你可真会捉弄人哪!嗯,怎么不动呢?”就在这一愣神的工夫,杜金娥那绣龙刀在后头过来了,这一刀杜金娥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上啦!因为她想到:砍不死你我就死。这叫绝命的一刀,只听扑哧一声!砍上啦!挺准,正砍脖子上。杜金娥这劲用的真大,刀也真快,他邪脖子也真不搪砍,咕噜一声,脑袋掉啦,在地上转了好几个个儿,就在脑袋掉的这一瞬间,韩延通的思维神经还琢磨呢,唉!怎么稀里糊涂脑袋掉下来了呢!那小娘子可真美……这叫“花下被人杀,做鬼也龇牙。”

韩延通死,杜金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啦!她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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