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走进,更是目瞪口呆,只见那路口有几十个和尚和道士在相互对骂。
一拨是灰色僧服,一拨是蓝色道服,两队人互不相让,说得不亦乐乎。
由于是出家人,倒听不到市井间的污言秽语,只听耳边“阿弥陀佛”不断,偶尔还夹杂着“太上老君”什么的。
“这,这是怎么了?”王子进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急忙问旁边的一个小沙弥。
“阿弥陀佛!”那小沙弥道,“回施主,这个村子的人说是要驱邪,本来已经请了我师傅来做法事,哪想着又请了道士过来,我们千里迢迢的赶过来,还没等进村就在这里遇到了这帮道士!”
“你们一起做不就行了?”绯绡在一边问道,居然神色坦然,毫无慌张之色,王子进见他那托大模样,不由暗暗佩服。
“阿弥陀佛,施主有所不知,做法事这种事是万万不能起冲突的,怎么能一起做?善哉,善哉!”
王子进也略有耳闻,似乎佛家讲究一个净字,而道家讲究的则是驱字,一静一动,确实是互相冲突。
却见那人群里有一个身材粗壮的老儿,穿着似乎很有身份,正带着一干村民,夹在中间吵得脸红脖子粗。
“那是不是村长?”王子进问绯绡道。
“不错,看起来是!”绯绡说着已经纵马过去,“先问问他路怎么走,这些和尚和道士等会再说!”
“这里妖气冲天!”那人群中一个道士拿着桃木剑正在叫嚣,“西南方向尤甚!”他说着转过剑尖,却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匹骏马,上面一个白衣公子,面容端丽无双,正看着自己笑意盈盈,“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那道士说着收回宝剑,暗骂今日邪门,刚刚这里明明有妖气的,怎么突然被什么冲散了?
“请问这位可是村里的管事的?”绯绡问那身材粗壮的老儿道。
“不错,是我!”那老儿仰头望去,眼中竟现欣喜之色,似乎是猎人见了猎物的表情,急忙笑道,“不知这位公子可有媒妁?”
“噎?”绯绡听了一愣,万万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在下只是问路,这又关媒妁什么事?”
“怎么不关,自然关的!”那老儿似乎已经完全把那和尚和道士忘在了脑后,说罢,一挥手,“请公子到舍下小坐!”
“小坐是可以,可是我还有朋友在那边!”
“你还有朋友?”那老儿说着兴奋得直搓手,“赶快叫他一起来吧!”
说罢,叫过来几个家丁替二人牵马,殷勤异常。
一行人很快就走远,把那和尚和道士抛在路旁,还在打着口水战。
“绯绡,绯绡,这是怎么了?”王子进在马上纳闷道,“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绯绡倒似乎很享受,骑在马上浅笑轻盈。
“那这里的民风也太热情了吧!”王子进望着那一干家奴,似乎把他们二人当贵宾接待,如果问路都能问成这样,天下的学子都不必攻书本,只须坐着问路即可。
“无事献殷勤,必有明堂,我们且去看上一看!”绯绡说着朝他眨眨眼睛,似乎等待着瞧好戏。
王子进懵懵懂懂的骑在马上,被一帮人前呼后拥的围到村子里,只觉得如英雄凯旋一般。
斜眼间却见先前所见那锦衣老儿正偷眼望着他们,眉眼中满含笑意,神情暧昧异常。
王子进与他一对视,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3、一行人走了一会儿,浓浓绿意中,出现几片瓦房的屋顶,又走了一会儿,屋子越来越多,俨然是一个颇成规模的村庄。
那村里的人见来了外人,都跑出来看,还有的坐在自家房顶上不停的往二人身上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