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的时候,严励喝酒,而那个时候,她也没有心思注意他办公室的摆设,这次有时间,就多观察了几眼。
抬头看墙壁上挂的油画。
所谓油画,佳佳一直觉得,大多数都是拿着颜料往纸上一泼,然后画笔一挥,一不小心就成了千古名作的东西,而且这东西似乎越看不懂越值钱。对不起,她承认,她就一俗人,对西方艺术的鉴赏能力几乎等同于零。
眼前这幅,一看就知道作者又是属于“大多数”里面的抽象派,无论她从上往下看,还是从下往上看,抑或是从左往右看,从右往左看,她都没能看出个所以然。
她晃着脑地,心里不禁好奇,严励看得懂吗?他们这些有钱人,在办公室或者家里悬挂字画,会不会也只是附庸风雅罢了?
她看着投入,盯着眼前的油画想得出神,头顶传来一道磁性沉稳的声音,“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佳佳转过身来,鼻子冷不丁地撞到了他的胸膛位置,身体直接往后一倒,就这样跌坐在了沙发上。
严励从裤袋掏出修长的手,一手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还是藏在黑色西裤口袋。他有一双会发光的眼睛,像夜晚的狼的眼睛,明亮而犀利。他就用这双狼一样的眼睛,从上往下俯视她,坚。挺的鼻尖几乎触碰到她的脸。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像白色羽毛拂过肌肤,激起一阵酥麻的战栗,令人想靠近,又想要逃离。
她在他身上又嗅到了那一抹有些熟悉的清淡的香水味道,混合着雄性的霸道气息,似乎潜藏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令人心甘情愿臣服在他的强势之中。
在他充满男性气息的包裹下,她已经没有了走出他的势力范围的能力。或者说,她的潜意识里,并不想离开他的掌控。
她为自己有这样不争气的想法而感到羞耻,在这份羞耻心的作用下,她的脸开始变得滚烫。她甚至可以想象,自己的脸现在红得比西红柿还厉害。紧接着,她感觉这种滚烫开始往她的身体蔓延……
他盯着她看越久,她的脸,她的身体,她的整个人就变得越来越烫。
他眯起细长的眼眸,眼角挑起三分春水,似笑非笑地欣赏了她的表情好一会儿,凑到她的耳边,带着戏谑,“你怎么脸红了?”
明知故问!
不过,他的话倒是将她愈加沉迷和放纵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想要将他推开。
他却纹丝不动。
比力气,自己肯定比不了他一个如此健壮的男人,而且,这里又是他的地盘。佳佳眨了眨眼,权衡之下,只能智取!她放松地往沙发上一靠,双手交叉抱胸,装出一副轻视他的模样,悠悠问道,“严总,你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了吗?”
他这种人,最厌恶别人看轻他了。果然,为了证明他不是个见到女人就发情的人,他立即直起身来,双手插入口袋,傲娇地转过身去。
“你来,就是为了讽刺我吗?”严励转过身,生硬地问。
她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可以想象,他此刻的脸色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可是,谁让他每次都想占自己便宜呢?她并不想得罪他,毕竟,还得求他配合采访。
她紧紧跟在他身后,解释说,“当然不是。我这次来,是为了和你敲定采访的时间,你看这个星期五……”
“没空!”严励在办公桌前坐下,动了动鼠标。他的手,搭在鼠标上,更显纤细修长。
“你明明已经答应过我的。”
“你搞错了吧,我只是说,我会考虑而已”他也不去看她。
“那你考虑的结果呢?”
他简单明了,“我对你们这种采访没兴趣。”
听他这样说,佳佳急火攻心,跺着脚到他面前,指控道,“我去海南陪了你足足五天,现在你跟我说你不接受采访!严励,你个骗子!”
“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吗?你也答应过我,只要我在你前夫面前帮你,你就会无条件完成我的一个要求,可是,你做到了吗?”严励终于抬头看她,闲闲地靠在椅背,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点着鼠标,脸上倒是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他在说结婚的事?哪有人把结婚当作交换的?她扶额,暗暗叫苦,在海南的时候,自己就不该嘴快,承诺答应他任何要求,可那时也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啊。
“虽然我婚姻失败了,但是对我而言,婚姻始终是神圣的。如果婚姻对你来说是一场随随便便就可以开口答应的游戏,那就找跟你同样这样看待的女人,只要你开口。会有人愿意的,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