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时一步三回头,满腹疑问,却又不敢再问。
五日后,巳时刚过,镇国公府门前一阵喧闹。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依次停在侧门口,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沈玉华端坐在正厅,品茶等候。
霍莹华和秦淑华也早早到了,两人皆是神色各异。
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叶安宁带着叶思源和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洒脱不羁的气质,与叶思源的文弱书生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岳千雁看到叶安宁身后的男子,眼睛都直了:“这是宁姐儿从哪儿拐来的美男子!真俊。”
她的声音不大,一旁的秦淑华听得真切,无语的瞥了岳千雁一眼,总觉得三弟妹越发没有规矩了。
霍莹华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慎言。
叶安宁走到沈玉华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祖母,孙女回来了。”她的依旧是之前的撒娇玩闹模样,没有任何变化。
叶思源也上前行礼问安,规规矩矩,一如既往,但眉眼间多了一些成熟内敛。
沈玉华的目光在她身后的男子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转向叶安宁,语气淡淡地问道:“这位是?”
她目光仔细在男子的面容上打量,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叶安宁微微一笑,侧身指着那男子说道:“祖母,母亲,伯母,这是滕若宸,我的……夫君。”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岳千雁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淑华则是一脸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安宁竟然擅自成亲了。
沈玉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看着叶安宁,一字一句地问道:“安宁,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沈玉华眉心紧锁,挥手示意厅内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退下。
偌大的厅堂,只剩下沈玉华、霍莹华、秦淑华、岳千雁,以及叶安宁、叶思源和滕若宸七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雕花窗棂透进的光线,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添了几分肃穆。
沈玉华将茶盏轻轻放在紫檀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安宁,”沈玉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想清楚了再说。”她锐利的目光落在叶安宁脸上,似乎要将她看穿。
叶安宁迎着沈玉华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反而更加坚定地重复了一遍:“祖母,我与他已经约定好了,此次回家,便是准备成亲。”
她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霍莹华眉头紧皱,看着叶安宁,欲言又止。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沈玉华的目光从叶安宁身上移到滕若宸身上,细细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男子。他的眉眼间,似乎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滕若宸……”沈玉华轻轻念着这个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你是哪里人?”
滕若宸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姿态从容,语气不卑不亢:“回老夫人,在下是渝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