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华扶她起身“此事怪不得你,书院不允许带小厮和侍卫,我们都没料到居然有人会在书院动手。”
医馆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香,沈玉华一行人到达时,叶阳泽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大夫在为他包扎表面的瘀伤。
叶子明看到沈玉华,立刻扑到她面前,眼中满是泪水和懊悔。"祖母,大哥他。。。。。。"
沈玉华这一次没有安抚叶子明,而是面容平静,语气平静无波的询问,"子明,男儿流血不流泪,擦干眼泪,一会儿再告诉我,你大哥的伤是怎么回事。"
说完,走到叶阳泽跟前,询问老大夫:“大夫,我孙儿的伤怎么样?”
老大夫见她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弯身行礼,"老夫人,这位公子多处瘀伤,腹腔内已经破裂流血,右腿骨头断裂,瘀伤可以很快康复,腹腔也只需要找一个善用针的大夫将体内的积血排出再用药调养,不出两个月也可康复,只是他的右腿,骨头碎的很彻底,怕是以后都无法站立了。"
说完,他心里还有些恐慌,担心自己会被迁怒,可是等了片刻,只传来一声:“大夫先好好治,老身必会重谢。”
随后,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递给红绡,“红绡,拿令牌去宫里请太医。”
红绡领命离去,沈玉华在云锦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下,才看向已经擦干眼泪的叶子明,“说吧,怎么回事?”
叶子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声音依旧带着颤抖,“祖母,我跟大哥向祭酒辞学后,我想去找书院的同伴告别,就跟大哥分开了。谁知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有人说大哥被人打了,我赶过去时,就看到大哥已经倒在地上,只有他在旁边,他说是平永侯的世子平景尧做的。”
沈玉华看向他指的少年,少年眉眼清正,慵懒随性的靠在柜台旁,是个第一眼容易让人惊艳晚辈,朝他点点头:“你是?”
莫河站起身,拱手道:“晚辈莫河,见过老夫人,当时在场的有书院很多学子,若是老夫人不信在下所言,可以去书院询问。”
云壶似乎是看出她不认识,弯腰靠近她耳边,低声道:“听闻故去的摄政王之子便叫莫河。”
沈玉华诧异的再次从他脸上扫过,才开口:“老身并非不信,而是想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何事。”
“我到时,叶公子已经被打倒在地,我刚将平景尧一行人赶走,他便到了。”
沈玉华点头,站起身,朝莫河正要弯身道谢,手臂便被少年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扶住,“老夫人莫要折煞晚辈,晚辈可受不住您的礼。”
见他这样说,沈玉华也没强求,只是很认真的朝他道:“我安乐侯府记莫公子大恩。”
莫河松开她,退回到之前的位置,随意摆手,“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一盏茶的功夫,红绡带着太医匆匆赶来,“老夫人,奴婢请来了擅长接骨的林太医。”
沈玉华点头示意,对太医道:“劳烦太医了。”
太医应了一句便开始仔细检查叶阳泽的伤势。检查完毕,太医脸色凝重地说道:“老夫人,令孙的右腿骨头不是断了,而是碎成了好几块。”
沈玉华眉头微皱,粉碎性骨折,这个朝代可不好治:“太医可有把握?”
林太医沉吟片刻,道:“在下尽力而为,但请老夫人做好准备,他以后怕是需要借助外力行走。”
他的话无疑是给沈玉华心里重重一击,叶阳泽才十六岁,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今后却成为行动不便的人,让他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