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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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要不要叫小师叔来啊?”
“小师叔学业好像很忙,现在叫他来会不会不方便?而且他平时已经操心工作室很多了,师祖刚刚说不许让他知道。”
“可是不让他知道怎么解决啊?那天他那个叔叔好像很有钱很厉害,不然我们问问小师叔的意思?万一他能帮上忙呢?”
“如果师祖知道了肯定生气,而且现在也不是钱的问题,小师叔这些年已经给了咱们很多钱了,还是别打扰他了。”
“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死在你门前!”女人满面风霜头发微白,穿着略显旧的厚外套,神情激动地狠狠甩开王昊的手,“你别拦着我!”
“李仁芾,你害了我儿子!你把他人生都毁了!”
李仁芾手里攥着烟袋一声不吭,像一尊褪了色的泥塑像任由着女人劈头盖脸痛骂,只有干瘦的下颌肌肉隐隐可见抽动。
“他本来有大好的前途,就因为跟你学这个皮影戏他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到现在都没有着落,你想让他跟你一样吗!”
女人言辞尖锐,在场的人几欲上去劝,都被李仁芾狠狠瞪了回去。
“妈……”
“你别叫我妈!要不是这次下元节会我还不知道你还在这里学皮影戏,你不是告诉我你重新找工作了吗?你找的就是这个工作?”
王昊深深低头,对于这个单亲将他养大的母亲充满愧疚。
他大学毕业顺利考上了稳定的编制,本该按部就班地娶妻生子奉养母亲,但有一次活动中接触到了皮影戏,当场就被吸引了。
那时候他工作压力非常大,冲动之下辞职找到了李仁芾学皮影,发现自己是真喜欢这一行,他知道很难、没有出路,但他依然想做那个湮灭路上的殉道者。
沈栖说过一句话,他说:传承路上的一粒微尘,总有一天也能聚沙成塔,再微弱的萤烛之光,也能照亮一点点的前行之路。
母亲完全不理解他的选择,勒令他即刻改行,王昊思前想后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没办法和她撒了谎,却没想到这次下元节会暴露了。
王昊说:“妈,我真的喜欢这一行。”
“喜欢能当饭吃吗?你做这个,到时候拿什么成家?你已经三十几岁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玩够!”
“李仁芾,我儿子的大好人生全被你毁了!如果你再强留他,我就……”女人四下看看,指着墙壁说:“我就死在这儿!我看看你背着人命还怎么继续害人!”
“不是,您怎么说话呢?师兄想留在这儿是他的选择,又不是师祖强逼他。”
“就是,阿姨您先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
“哎这么多年了,也没人听这些阴腔怪调的皮影戏了,不知道他还坚持什么,上次他那个徒孙叫什么,刘青的,走之前也吵了一架。”
“李老头老婆孩子也是因为这个走的,他……哎……”
“妈,我们现在上电视了,还上过热搜,已经在慢慢进步往好的地方走了,一定能有出路,我不想现在就放弃。”
王昊急切地看向母亲,低声劝她:“您先进屋,进去我再跟您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他能给你发工资吗?他能给你交保险给你找老婆吗?你打算打一辈子光棍吗?我养你这么大你要让我连死都闭不上眼吗?”
“你学这些有什么用?儿子,妈妈求求你,你醒醒吧。”
“妈,你别逼我行不行,我……”
“好了,别说了!”李仁芾沉声开口,在人群的围审视与议论下,毫无触动地看向王昊:“你收拾一下,跟你母亲离开吧。”
“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