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扳机扣动,却听不见枪声。
嘲笑着撇了手枪,他望着众人绝望的说:“事实上,我也没有选择。没有生存的选择,也没有死亡的选择。我做过和总统同样的事,可是即便是这次,依然没有成功。他们绑架了我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他们不给我的孩子吃饭,还要殴打他们…他们用孩子们的生命威胁我,迫使我交出了进入这里的虹膜和数据库。我对不起大家。”
就想一只被大雨淋湿的秃鹫,罗格和刚才判若两人。他用哀求的目光望着众人,最后绝望的低下了头。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抓着自己的头,表情极为痛苦。
皮埃尔嘴角沾满了鲜血,他望着这间漆黑,只被房间中间一盆大火照亮的所有物体,开始原地跺脚。他在嚎叫,情绪有点崩溃。
他用尽了房间中所有的刑具,除了那把刀。可是直到现在,一个月快过去了,他却一无所获。
他有点不甘心。他疯般用颤抖的手擦干净金丝眼镜上的血迹,表情激动的匆忙又一次戴上它,然后他快步又一次走到那个人面前。
他捏住了他的脖子,表情狂野的大声吼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看到了你的女人在床上和别的男人睡觉,她把所有的温柔、狂野都给了另外一个男人。朱莉不再叫你爸爸,他有新爸爸。再看看你的公司,你总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你的了,包括你的女人和孩子。你还要坚持什么?我求求你了,放手吧。只要你放手,轻轻地放手,我们就扯平了。”
被木钉钉在巨大十字架上,眼前血肉模糊的人就想被上帝惩罚的魔鬼,它从地狱中来,对人间,模糊不清。
被皮埃尔捏住脖子,很快,被蓬乱长和胡子遮住的地方突然就咳出了一股鲜血。
黑红色的血又一次贱在皮埃尔刚刚擦干净的镜片上、嘴角,这样皮埃尔情不自禁狠狠的打了他两个耳光。
十字架上的魔鬼没有咒骂,也没有哀嚎。他沉默着,努力让自己又一次站起来,紧紧贴在十字架上。
很快,这具刚才如同尸体般的身体又一次站直了。
透过散落满脸的长,眼神中透射出精光。
“你不是说,你酷爱人类明的刑具。特别是那些现在早已用不到的东西。你收集它们,用它们折磨背叛你的人。最后,他们对你苦苦求饶,甚至去舔你的鞋,就想狗一样。那你来吧,别站在我面前,就像一条狗,一条吃了药疯的狗。”
十字架上的男人咒骂着,说完这些,嘴里又一次吐出来了一口鲜血,之后便又一次晕了过去。
“让医生来。处理完了把他给我丢入水牢,死了,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命,不死,我也要你们所有人的命。我要他每一秒都生不如死。”
就像来自地狱的声音,皮埃尔吼叫着。恢复年轻生命的躯体在原地乱跳,他感觉无处泄,最后走过去狠狠扯下那个人的一缕头,把它塞到嘴里吞下去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密室。
阿修罗界诸多苦难,十八层地狱诸多苦难,天堂诸多苦难,人间诸多苦难。
浑浑噩噩间沉睡,又被浑浑噩噩的叫醒。他感觉全身冰冷,身边又是恶鬼哀嚎,他仿佛看见黑暗中有庞大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朝他扑来,但是很快,白光闪现,绝望中,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妈妈。”陈新耀不禁痛苦的喊了出来。
母亲望着满脸是血的儿子飞奔而来。她俯下身,为他擦干脸上的血迹,为他梳理蓬乱的头,甚至还摸出一把刮胡刀,为他细心的刮起了胡子。
“妈妈。带我走吧。我快坚持不下去了。我想和你一起走,请不要抛弃我。求求你。”
望着母亲那温柔的脸,陈新耀哭喊着。
“你是一个种族的领袖,一个女人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还有,你是我们的孩子。你走了,他们怎么办。孩子,万般苦,是修为。万般生,是造化。你要对得起他们,照顾好他们。你是一个男子汉,陈家的男子汉,母亲的骄傲,我相信你。”
母亲安慰着儿子,望着儿子恢复坚韧的脸,她抚摸着他,轻轻的往后退,直到随后亮光和黑暗融为一体,恢复死一样的寂静。
“母亲。不要丢下我。我好疼。好冷。”
陈新耀绝望的喊着,睁开眼,才现自己只是身在一个漆黑的小房子里。这叫房子没有光,看不清周围的事务。唯一能够看清楚的,感觉到的,只有全身的消毒水味和身上厚厚的纱布。
潮湿的空气中泛着霉的腐浊气味,他四肢被铁环紧紧固定在一张单人床上,他不能动,只能呼吸。
对于这样的处境,他早已习以为常。疼痛以变得麻木,他望着看不到顶的天花板,望着黑暗想:“也许,爱丽儿快来了。再坚持,坚持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