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了,夫人,你轩阁中的丫头们都被我点了穴道。”
“你……”沈苾芃一惊,随即有些恼怒。
那人尴尬的解释道:“也无大碍,明早血脉会将那穴道冲开的,时辰不多了,夫人还是随我来。”
“欧阳大哥呢?”
“大哥在京城中的一个秘密地方等着,夫人什么也不用准备随着我来便是!”
沈苾芃有些呆了,她知道欧阳云阔要带她走可是绝不是这样黑漆漆的夜色,也绝不是这样令人尴尬的仓促,她猛然间觉得也许欧阳云阔可以帮忙查一下娘亲的事情。暗门的势力不光在江南十三道,也涉及西南部族的一些互市贸易,她之前许是伤心过头竟没有想到这一出。
“好吧!我随你走一趟!!”她确实想要见见欧阳云阔,只有他能够帮得上忙。
夜色越发浓黑了些,沈苾芃至今也不知道大胡子武人叫什么,欧阳云阔身边的人从来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身份神秘莫测,每个人身上都晕染一股天然的血腥之意。
“得罪了!”那人倒也守礼,道了一声歉,猛地将她拦腰抱着荡上了房顶。
沈苾芃心头的那股子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刺骨的深秋寒风刮得她脸颊生疼。她在一阵眩晕恍惚之中,看着身下枯萎的花树,檐角的宫灯,甚至打更的护院一晃而过。
这人的轻功不亚于楚天,甚至更甚一筹,可是……为什么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这府中也太安静了一些,很快他们出了府,一路顺畅的不可思议。
靖安侯府偏僻的角门外停着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那人将沈苾芃抱进了车里,坐上了车辕猛地一抽马鞭,顿时冲向了前面。
转过两个街角,道路越来越昏暗了,四周静寂无声,沈苾芃能听的到自己沉重的呼吸。
“君夫人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停下来!!!”沈苾芃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事,“今夜发生了什么?为何这么急着接我出府?”
那人忙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君夫人莫怪,刚才在府中隔墙有耳,恕在下不能奉告。”
“那么现如今能告诉我吗?否则我绝不再随着你离开半步!”
大胡子见识过沈苾芃的倔强只得压低了声音道:“宫中风云突变,欧阳先生只命令我速速将君夫人……”
“放我下去!!”沈苾芃此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怪不得府中刚才那么寂静,原来宫中已经巨变,君謇也进宫去了。自己有些悔恨,被娘亲的事情一搅合连最起码的警惕之心也没有了。欧阳大哥也是乱中出错,她不能害了他。
“君夫人!”大胡子急了,门主可是一定要让他将这个女人带出来,他的轻功是最好的,单枪匹马进府反而更容易避开那些护院。但是这个女人怎么能半路不走了呢?
“我要下车,你赶着马车能走多远都远!”
“君夫人不要闹了,”大胡子很生气,碍于是门主的女人不敢动粗,若是别人早已经一掌砍倒。直接拖进了马车,然后拉到门主面前。
“我让你停下来!”沈苾芃掀开了帘子,作势要跳下去。
“你糊涂了吗?”大胡子终于爆发了。
“你才是糊涂蛋!”
大胡子一愣,沈苾芃知道事情紧急也不多说直接跳了下去,随意摘下发髻上的簪子突然震怒道:“你回去告诉欧阳云阔!我沈苾芃看不上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吧!将这簪子还给他!”
大胡子彻底愣了,都说女人善变,这也变得太快了些吧?况且门主啥时候给过她簪子,不过……好吧……也许给过……
“你!”
“还不快滚?!!”沈苾芃此时言语粗暴完全像一个泼辣的妇人。
大胡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亏的门主对她一片真心,这女人的良心让狗吃了吧!他用马鞭指着沈苾芃的面门憎恨道:“门主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看上你这样的女子!”随即突然闭了嘴巴,自己刚刚是不是连门主也一并骂了,愤愤的转身打马刚要离开。
只听身后的沈苾芃道:“他是瞎了眼找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家伙,现如今你完不成任务看你怎么向门主交代,不若就此遁了吧!不过您驾着车想必也遁不远吧?!!”
沈苾芃的声音在清冷的街面上分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