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和方蔷虽然分属不同专业,但都在艺术学院,宿舍楼相隔也不远。来到生活区时方威悄然落后了方蔷和方母一个身位,伸手拥住李想的肩,李想拍拍他健硕的臂膀示意他勒到自己了,方威像是才发觉,但没有马上松开:“想泡我妹妹?”
“啊?”没想到这样简单直接。说不是,明明是的。可说是,好像又不只是“泡”,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形容,应该是“追逐”吧?
“哥,你干嘛呢?”发现身边的聒噪消失,方蔷回头,于是看到看似亲近的两人,她当然不会如方母那样觉得两人是亲近,微不可查地皱皱眉,“好几层楼呢,这么重的行李让我自己拿啊?”
“就来。”方威向那边回了声,缓缓松开李想的脖颈,“离我妹妹远点。”
听着那边方母“方蔷同学怎么走了”“他跟方蔷又不是一路”的谈笑,李想在原地站定,长出了口气,强行挥舞着拳头给自己打着气,也看着他们渐渐远离。
李想没回宿舍,而是进了身旁的冷饮店,他早上还没顾得上吃饭,现在连腿都饿得有些软,点了份奶茶甜点一手囫囵地吞着,一手打开手机查信息。
差不多过去一小时,李想估计时间差不多,信息也查好了,于是拨通了方蔷的电话。
嘟
嘟嘟
嘟嘟嘟
就在李想以为同样无人接听时电话却突然被接通,那边传来方蔷不耐的声音:“我说得还不够清楚?”
“不是。”李想怔了下,强压下心中那一瞬的低落继续说,“已经中午了,附近有家北方菜馆,想问问阿姨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不需要。”方蔷的声音刚刚响起那边又忽然换了个声音,“是方蔷同学吧?阿姨这边正好收拾完。北方菜好啊,阿姨还担心这边都是海鲜,我和方蔷他哥吃不惯呢。”
“妈!”
电话被挂断前李想依稀听到方蔷恼怒的声音。他知道方蔷不乐意,也知道方母是因为方蔷难得在这南国小城遇到老乡,想让双方相互有个照应才这样说,才答应下来。
他知道这样不对,但什么都不做更不对。
“那小子怎么回事?”方威皱着眉看了眼正把从平安县带来的山果分给宿舍其他人的方母,示意方蔷跟自己出来,他轻轻把门掩上,“别跟我说这是巧合。”
“可就是啊”方蔷不自然地咬了咬嘴唇,“我根本没想过他会来,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
“很清楚?什么很清楚?”方威发觉方蔷话里的不对,刚想再问,可门里已经传来方母的找寻声和脚步声,方威赶忙住了嘴。
关于李想的所有他们丝毫没敢让方母知道。
方母平时看起来很温和的一个人,可那也只是平时。
前些年他们孤儿寡母没少遭人白眼,可只要让方母看到,就一定是要跟对方争个头破血流的,他们以前没少为方母担惊受怕。
这些年方威做了点小生意,方家的日子稍稍好过,说闲话的人收了嘴,方母的气性才收敛起来。
他们笃定当年那件事一定是李允文做的,可拿不出证据。转学时就是考虑到这些才瞒着方母。
他们都怕影响到方蔷的未来。
“我不管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管你对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态度,我只要你记住,你爸是死在他爸手里的。”
方威极严厉地叮嘱完就进去帮方母拎行李了,只留下门外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的方蔷。
“阿姨,你先看看你想吃什么?”
李想把菜单递给方母,方母局促地看了两眼就给了身旁的方威:“都第三次见了,阿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李想。”李想疑惑地看了眼不小心把菜单直接撕下的方威和手忙脚乱去捡掉在地上苹果的方蔷,继续说,“我叫李想。”
“李想”方母皱起了眉,于是包厢也随之安静下来,方威和方蔷对视一眼,近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哪个李?哪个想?”
“木子李,思念想。”李想不自然地扭扭身,还是继续帮方母把茶添上,“阿姨你们这次打算待多久?”
“时间还没定,不过方蔷安顿好了,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吧。”方母不再细想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转而答道。
说到底她恨的是李允文,而作为李允文儿子的李想当年不过十一岁。如果李想已经成年她说不准会因为对李允文的仇恨而对他有所关注,可当年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于是她也只依稀知道李允文有个小学刚毕业的儿子,再多却也没有了。
“李想,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报到?家人也不陪着?”方母从李想手中接过茶杯,继续问。
“妈妈工作忙,走不开。”把餐碟用热水消了毒递给方蔷,李想笑笑,“我自己也习惯了。”
“你爸爸呢?”方母有些不解,“也没时间?”
李想还没说什么,方蔷手里的筷子直接掉到了地上。看李想去找服务员重新要餐具方蔷方松了口气,不满地看着方母,语气也冲:“你查户口啊!”
“他家有钱,有钱到可以把我们整个北城区买下来。”方蔷怒极反笑,“你不就是想知道这个,现在满意了?”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