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曦荣忽然间惊叫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一把抓住苏幼虞手臂往她身后躲,“什么东西,别过来!”
灵幡没吓到苏幼虞,曦荣惊叫倒是吓了她一下。
苏幼虞原本就吊着的小心肝轻颤了下,被曦荣拽得吸了一口凉气,“公主小点声。”
旁边宫人忙上前道,“公主别怕,这是灵幡倒了。”
曦荣手里还抓着苏幼虞的衣袖,看到那倒了的灵幡顿觉尴尬。
她咬了咬唇,一把甩开苏幼虞,挺直了腰板,“谁,谁说我,我怕了!”
苏幼虞悄悄看她一眼。
曦荣挺着腰杆,大步朝着殿中走,“你还不快跟上?”
苏幼虞抿唇,跟在曦荣身后,“我是在想公主你刚刚讲的故事。”
曦荣以为她是怕了,挑眉冷笑,“怎么,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苏幼虞很认真的点头,“我还是有点怕的,我也听说了,这逝者有的时候怕孤单,也特别爱挑亲人下去一起陪他,民间像是妻女守灵……”
曦荣脸色都白了:“你你闭嘴!”
苏幼虞:“哦。”
曦荣警惕的环顾四周,刚往灵堂踏了一只脚,又缩了回来不敢自己进去。
转头拉上苏幼虞,“你跟我一起进!”
苏幼虞弯了弯眼睛,“这不合规矩吧,公主你得走在前面。”
曦荣深吸了一口气,“好啊你,故意吓我,还让我走前面!”
苏幼虞:“我可没有,诶公主你别动手动脚的。”
曦荣才不管这个,拉着苏幼虞往里走。
皇室宗亲和子息都人丁单薄,人手不够,殿中彼时守灵的只有宁太妃曦荣和苏幼虞,诵经祈福守三个时辰。
宁太妃带着曦荣只守了一个时辰,养尊处优的皇妃和公主就有些吃不消。
苏幼虞彼时跪得腿上也发酸,微微挪了挪身形,半坐在团蒲上又困又冷又累。
她偷偷摸摸打了个哈欠,经书轻点了点自己的鼻尖,控制住自己不能睡着。
宁太妃看了眼苏幼虞,慢慢揉着膝盖起身,“哀家和公主前几日伤心过度染了风寒,该去吃药了,这灵堂不能少人,辛苦璟瑶郡主先守着,哀家与公主吃好药便过来。”
苏幼虞被她这句话说得精神了些,撑了撑身子。
倒也不等苏幼虞回答,宁太妃就带着曦荣走了,曦荣瞥了苏幼虞一眼,眉眼间有些幸灾乐祸。
拉倒吧,不等有人来换,她们才不会回来呢!
苏幼虞摸了摸眉毛。
一回头望着棺椁忽然间意识到,这灵堂就,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幼虞身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本能的打量了一遍整个灵堂。
四周挂着的白色灵幡被窗口门缝渗出来的冷风吹得遥遥轻晃,棺椁摆放在正中央,一片空荡寂静,说不出的诡秘阴森。
苏幼虞抿着唇,等了一会儿转而坐在团蒲上,轻揉了揉膝盖。
她坐了小半个时辰都不见宁太妃回来,眼看着她们俩肯定是不会回来了。
苏幼虞也歇了过来,盯着棺椁有片刻的愣神。
姑母来之前说,如果要送他去死,她一定是最合适的人。
她原以为姑母想来,是想了结什么,放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