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奈的看了林若无一眼,都让了开来。退出一条道,却没有马上离开。
林若无笑道:“让她走好了,我们不是已经答应人家了吗?不必如此!”挥手道:“都散开好了。”向那女子叹道:“先前你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只怕你未必能走出我的庄子,难道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们刚才的话么?”言辞间神是恳切,又解释道:“我见你是一名女子,十分佩服你的胆气,换着他人恐怕早就吓破胆了,能在我庄子上来去的人也不多!”转向张烟南微笑道:“能在我湖岛山庄撞上这样的人并不多见,也算是你运气到家了!”
张烟南微侧看向身边的女子,被面纱遮住了脸面,看不到面上的神色,但从那双仅露出的眼睛可以看出她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坚强,林若无说她受了伤却就不清楚了!喃喃道:“这都是什么跟是什么?”
那女子见众人已经散开,微一诧异,没想到林若无在这件事上这么看重自己手上的这个人,看来还真的不简单,能让林若无投鼠忌器的人并不多。喝道:“咱们走!”再不看众人一眼,带着张烟南从房中退出。
林若无看着她离开房间,忽的想到什么似的,快步走到房门口,抬起手恭身到:“恕林某人不送了!”说话间随着他的手势送出一道劲气冲向张烟南。
张烟南被那女子带在手中,逼无可逼。猛觉得一股气流撞向自己,跟着丹田处一寒,那道劲气似乎穿体而过,撞到身后那女子身上,接着便听见那女子低声哼出,但是击在身上并不好受。奇怪的是他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
林若无见那女子身子微微一晃,随即又恢复如常,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哼道:“希望你们一路走好!”大袖一甩,转身进房去了。
却听见那女子喝道:“给我们两匹马,不然我就上杀了他!”
张烟南心中暗自叹息:“我就值两匹马么?这个死丫头也不知换点其他值钱的东西。”忍不住叫道:“还有银子!银子!”
那女子闻言神色复杂的看了张烟南一眼,却没应他。
张烟安神色自若,向站在自己身旁不远的叶扶竹叫道:“听见了没有?我要银子,不然她要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把我给扔了,我怎么办?”
叶扶竹尴尬的看着已经进房的林若无,再看了看身旁的朱寻梅。却听朱寻梅哼道:“给他们两匹马。”看看张烟南,又补充道:“再拿一百两银子来!”
张烟南听到他一百两银子,顿时高兴起来,叫道:“老朱,算你还够朋友,不过记得下次要多给一些,你堂堂一山庄管家也不能如此小气!”一边说着忽又想到一事,哼道:“你们不会在马上做了手脚吧?不然你们会有这么好的心?”
叶扶竹再忍不住,喝道:“你再胡说,我们就不管你了,死了就算了,谁怕谁呢?”吓得张烟南本有一肚子的话也不敢说了。
那女子倒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张烟南,低声哼道:“若是做了手脚当不会瞒过我,想来他们也不会这样的,没由得自失了身份!”
张烟南嘿嘿笑道:“那倒是我多事了!”
说话间下人来报:“马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庄子外!”
叶扶竹向那女子哼道:“你满意了?不过给我记住了,千万不要伤害你手上的人,不然你可没什么好下场!”
那女子再看张烟南一眼,说什么也不相信就凭他这模样也能让湖岛山庄的人屈服!哼了一声,带着张烟南随在众人的身后向门口行去。
这条路张烟南倒是走过的,闹了一个晚上,东边天色已然发白,不多时当就会天明。不禁想去在七杀城的时候也是这样唐盈野带着自己,不惜和她父亲闹翻,也要将自己带出。今天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换成了拿自己威胁出去罢了,人生何其相似啊!
那女子那知道张烟南有这么多的感慨?一扯他喝道:“上马!”
张烟南手脚不利索,再加上没什么力气,爬了半天也没爬上去,那女子见状低声哼道:“废物!”张烟南闻言苦笑着举起手来:“你看着身铁链子,我能上去么?”
之前一心只想脱身,并没有太多的注意到张烟南身上,却才见到他竟是一身铁链子缠身,眉间诧异之色一闪而过,手上用劲,将张烟南横放在马上,随手点了他身上的穴道,自己跨身而上,喝道:“驾!”任由另一皮马跟在后面。
张烟南被那女子点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现在又给她横架在一匹马的鞍上,脸孔朝下,但见地面不住倒退,马蹄翻飞,溅得他口鼻中都是泥尘,耳听得身后湖岛山庄众人大叫,远远的也听不清在讲什么,但从这样看去,他们竟没有立马追上来,任由自己和那女子越行越远。不禁感叹湖岛山庄为了自己还真的能忍。
奔出十余里后,来到一处岔路,只那女子左右顾盼,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又看了看后面,也没见到有人坠上来,稍稍放心。跟着随便选了一条道,想来她心已乱,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毕竟得罪湖岛山庄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张烟南只觉自己后颈靠在一人身上,鼻中闻到阵阵幽香,正是那女子身上的香气,心想这香味我好象在那里闻过,却又想不起来。蹄声得得,跑得虽快,颠簸得却也厉害,张烟南被他这样横在马背上,当真说不出的难受。湖岛山庄的影子已在身后渐渐远去。那女子一身黑色夜行衣,东方虽已大白,睁开眼来却甚么都瞧不见,惟有一股芬馥之气缭绕鼻际,更增几分诡秘。
再奔得一阵,那女子跃下马背,取过一根皮带,缚在张烟南腰间,横过马肚子,将他牢牢捆在马身上,自己则换了一匹马,带着张烟南向前而去。
张烟南见她如此,大叫道:“姑娘,没料到你这么好本事,请放我起来罢。”见她不理会自己,又叫道:“姑娘,你现在已经脱身了,留着我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就放了我好不好?”再叫道:“我这样难受死了,你不如放了我,自己走好了!不过得把那银子留下来!好了,就这么办!你别走啊!…”他一路大叫着,那女子把他这样捆负在马身上,真的是要他的命,不过想到今天晚上的遭遇也够险的。却不想自己竟是这样出了湖岛山庄。
那女子哼了一声,并不理睬。张烟南手脚给皮带子紧紧缚住了,那马每跨一步,皮带子束缚处便收紧一下,手脚越来越痛,加之他身上无力,只能斜斜悬马背上,随着马皮的走动不住的在上面摇晃。头脑中一阵阵的晕眩,当真说不出的难受,大叫不由得变成了大怒:“死丫头,我叫你放了我好不好?你留着我有什么用?”
在湖岛山庄受刑的时候,那些人打他不过,便什么蛮力都使了出来,再后由动手变成了动口。破口大骂之余,张烟南不能学到他们的动手,对动口却是受益匪浅。这时便忍不住骂了出来。
那女子本自由他胡言乱语,这时却忍不住喝道:“你说什么呢?小心我现在就宰了!”
张烟南见到他那双留在外面的眉毛横竖,牟眼圆睁,当真说不出的好看,忍不住喝彩道:“姑娘,你的眉毛当真好看,我只见过一个人比你的好!”
那女子听到张烟南的赞美,本来就要发作,想起在湖岛山庄的时候他和叶扶竹一唱一和的,想着就生气,正要骂出来。听到张烟南最后一句话,却又忍不住问道:“那是谁?”
张烟南心想女孩子就是这样,一听到他人比她更漂亮,便要问个清楚。得意洋洋的道:“这个么?你想知道的话就先放开我!还要看我心情好不好!”
那女子闻言怒道:“你耍我么?”喝听马,下了身来,拉住张烟南的马匹,便要动手揍他,忽然胸口血气翻腾,‘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早在见到张烟南跟前,她就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再后来被林若无隔了张烟南又伤了一次,之前还强自忍住,这时被张烟南一闹,便压不住伤势,喷出血来。
张烟南本来还要和他罗嗦一番,见到她忽然吐出血来,不禁想到林若无在她出门时说的话,叫道:“哎哟,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那女子在吐了口血后,伤势虽没好,但血气已经畅通了许多。见张烟南忽然关心起自己来,便不好意思再动手揍他,哼道:“死不了!”
张烟南尴尬的笑道:“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你伤的不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