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疼不可忍的身体竟慢慢起了变化,一些痛疼厉害的地方变得麻痒。等到日光再次出现在水面上时,张烟南已经感觉到如何痛疼。
体内的真气似乎在身体转好之好并多少改变,之前寒热真气各处交融,随着身体的好转也渐渐变得互不相干,又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样。丹田之处又变得冷冰冰,而神识却仍暖烘烘的。
得知张烟南不医而愈后十分高兴,也没问张烟南是怎么回事,认为张烟南不死他就有机会得到紫玉书简。同时也让他下定了决心:反正打不死,不妨就多来几次。
在潜龙室的日子又有一段日子了,除了月黑之夜外要受点皮肉之苦,林若无平时也不来罗嗦他,任由张烟南在笼子‘自由自在’,谁也不来管他在干什么,倒也让他落得清净。
之第一次生病不药而愈后,张烟南对鞭笞这回事越来越不在乎,更没出现生病之事。
如此数月一晃而过,眼看渐近年底,林若无仍没能在张烟南口中问出什么,口说倒是费了不少,无论是自己威逼利诱也好,重刑严拷也好。张烟南就是什么也不说。让他头痛的是后来张烟南越来越能熬刑,倒是让他惊讶不已,不免出手也就更重了。如此反复几此,就是林若也不禁有些佩服他起来。
这日夜里天空间飘起漫天的白雪,张烟南才从梦中被风虎云龙四人拎了出来,不用说又是去例刑了,林若无打没打烦,张烟南挨打都烦了。
漆黑是夜里本来什么也瞧不见,但落地的白雪已经将地上粉上厚厚的一层,踩在脚底下沙沙着响,远远望去一片雪白的世界。更不远处有一些灯火照耀过来,将这白色的世界更衬托得超然脱俗,可是谁又能想到在这样无暇的夜里张烟南被拉去干什么呢?
张烟南被四人拎在手中,毫不费力的向指定的地方急行而去,不用张烟南走倒也乐得自在,自顾自的看着漫天撒下的雪绒,片片落在脸上,眉毛上…。
房门被推开,内里的热气扑面而来,四人将张烟南扔在里面,自己退到旁边,不用说又是和往常一样的不会进去了。
张烟南被他们扔在其中,却不再象以前那样被摔得很重,笑道:“你们不进来么?这里面可比外面暖和多了!”
四人正要关门,被张烟南的言语说得一怔: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时有和张烟南接触,经管都不会刻意的去注意,但对张烟南还是有些了解。自然知道他这番话不是做作,想到自己和张烟南的立场,四人铁石般的心肠也有些融化,就象这飘落到地上的雪花一样。
本来以他四人是修为,自不在乎这些个的寒冷,但难为的是张烟南的一片心思:他现在自身的后难保,而自己四人对他也谈不上有什么恩惠,他能站在他的立场为自己什四人着想当真难得。装着没听见,仍旧关好门户,退了出去。
张烟南一声叹息,他可以感受到四人刚才的迟疑。
林若无的声音从房中传来:“你倒是练就一片菩萨心肠,竟难得还为我的手下着想!”张烟南就是用鼻子去听去看也能听出其中的酸味和看出嘲弄之色。
斜眼看去,竟意外的看到房中多了两人,这是以前所没有的,难道林若无横心要把自己给‘咔嚓’了么?不然叫管家来干什么?
林若无身旁正站着湖岛山庄是两位管家,王召鹤身死,就只剩下朱寻梅和叶扶竹二人,正一左一右的站在林若无身旁。而林若无明显看出张烟南的诧异之色,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一点也看不出林若在自己面前说和他庄上管家的关系,似乎有和年大的改善。忍不住叫道:“恭喜庄主!“
林若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喜从何来?”
张烟南愕然道:“庄主和俩为管家言归于好,难道不足得恭喜么?”
林若无面上大恨,他这样说自然是说自己以前在他面前说过和俩位管家不和的了。牟眼看去,见他不似在挑拨离间,哼道:“俩位管家是我庄上的砥柱,没我林某人可以,但少了俩位管家,庄上可就乱了!”
朱寻梅恭身道:“庄主过奖了,没了庄主那里来的管家?属下等人也不过是在庄主这里讨口饭吃罢了!”就是张烟南再不明白也听出了其中的火药味。
叶扶竹见俩人越说越僵,连忙打岔道:“张烟南,你还是不肯说出紫玉书简的下落么?你想想你现在呆在这里就是怀有它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跟我们做过交易,如何?”
张烟南听了心中暗自冷笑:做交易?林若无没少跟我提过,老子要真的有的话,早就跟你做了,也好在这里半死不活。当下默不言语,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林若无面上宛若外面的天空一般漆黑,阴着一张脸面不说话。往日张烟南见到他也只是愁眉不展,今日却是一直苦着一张老脸,象是谁欠了他银子不还似的。对叶扶竹的言语不置可否,心中却在冷笑:“往日我也没少对这小子利诱,倒是要看看你拿他怎么办!”一副旁观者的表情。
朱寻梅走到张烟南跟前,飞起一脚将张烟南踢了一个跟头,摔在地上七荤八素。张烟南勉强坐了起来,怒道:“你干什么?”
林若无冷眉横眼,见他踢打张烟南既不阻止也不说话:往日这小子也没少挨我打,要是这招能行的话我早拿到了。
叶扶竹眉头暗瞥,到了朱寻梅跟前说了几句话,他人听不见。忽的朱寻梅听了之后怒火更盛,冷冷的哼道:“这小子杀了咱们三弟,你要我现在放了他?”
叶扶竹一眼瞥见林若无正站在旁边冷笑不止,心想大哥今日怎么这么糊涂?一拉他衣袖,也哼道:“大哥,要打要杀咱们可得听庄主的,庄主会为我们做主的!我相信就是三弟在九泉之下也会明白我们的!”轻轻一番言语就把事情推到了林若我身上。
朱寻梅本来正怒火难忍,听了她一番言语才想起还有个庄主在旁的,当下重重的哼了一声, 不再言语,站到一扇窗户旁边,看着外面正不住飘落的雪花。
张烟南心中大怒,但自己现在是人家手上鱼肉,没自己说话的份,只好跟着把眼睛投到窗外。
林若无心中暗笑,却不言语。叶扶竹走到他跟前,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这神情一闪而过。微笑道:“庄主你看这事怎么办?”
林若无笑道:“我要是有办法就不找你们来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就是杀了他为三管家报仇我也没意见!”饶有深意的看了张烟南一眼,站到门口,拉开房门,让外面的寒气扑面吹了过来,见到风虎云龙四人仍站在门口,微笑道:“外面寒冷得紧,你们进来歇歇好了!”
四人神色复杂的相互看了几眼,却没什么言语,一低头都站了进来,闪在房门的两边。
张烟南抬头象四人看去,报以一笑。四人宛若不见,象四尊铸像似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林若无掩上房门,喃喃道:“这天可真寒冷啊!”
话才落地,朱寻梅哼道:“庄主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怯寒了?这个属下倒是没听过!”竟是肆无忌惮的顶撞林若无起来。
林若无面上神色一闪,似是不悦,尚未说话。站在他身旁的四人却是怒目张眉,就要上前。
张烟南见了这般模样,那里还不明白几人的心态?冷笑不止,看他们到底要怎么样对付自己。反正自己只是一个不知道,任由你们扒皮拆骨也冒不出半个字眼来。
叶扶竹见到众人的眼神,心中黯然,忽的神色一转,到了张眼南跟前笑道:“张烟南,你变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