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欢爱也不过是同情他,更因为那是大哥希望她去做的,为了大哥,她甚至甘愿去侍奉另一个男人。
念头闪过,玄昭的眸色又黯淡了几分。忽听到极轻的一声“嗯——”,女子娇娇软软的呻吟如同一支羽毛,在他心头猛然一刮。
……他连忙开口:“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霍陵端坐在椅上,一只大掌环着妻子的腰肢,另一只隐藏在桌下,面上却毫无异色,仿佛自己根本没有当着弟弟的面将娇妻玩弄。
“你还未大好,何必着急?若再有不测,我和你嫂嫂还不知有多担心。”说着,他微微侧头,含笑道,“雪儿,你说是不是?”
怀里的美人儿却没有开口,不知为何,她身子不停颤抖着,露在衣外的雪肤全都染满绯红,直到霍陵又催促了一遍,她方才从唇间挤出带着哭腔的一声:
“是……”
这一声何等娇媚?纵是傻子,恐怕也能听出秦雪声音里的颤抖和隐忍情潮。
更何况在座诸人皆耳聪目明,玄昭更是因出家修行多年,五感敏锐远非常人可比。
玄昭坐如针毡,忙道:“我想起还有一件要事必得处理,就不叨扰大哥了。”
说罢,正欲起身,霍陵却道:“你还没用饭罢,不如吃了再走。”
话毕也不等玄昭回答,便扬声朝外吩咐:“打发个人,把二爷的饭菜送来。”
因玄昭向来是吃素斋,霍陵方才有此吩咐,只见他唇畔含笑:“若二弟这点子小事都不愿意,我就只能让你嫂嫂亲自来留你了。”
玄昭无奈,只得坐了回去。不一时就有丫头捧着他的份例菜送上来,盥手漱口毕后,三人开始用饭。
玄昭方拿起银箸,霍陵又道:“这道翡翠玉卷不错,二弟也尝一尝。”
那翡翠玉卷摆在霍陵手边,若是平常,自然有丫头上来将菜挟了放在小碟子里,再捧至玄昭面前。但此时一众下人已被摒退,兄长既如此说,玄昭也不能置之不理,正欲起身夹菜,霍陵拍了拍掌说:
“雪儿,你是做嫂嫂的,还不快给二郎夹菜?”
银箸一顿,玄昭的手臂登时僵硬在了半空。秦雪本就满脸通红,此时不由惊慌失措地扭头看了丈夫一眼,却只对上他眼中根本看不出情绪的笑意。
想到如今自己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秦雪把心一横,轻轻答了一声:“是……”拿起牙箸,挟了一只玉卷。
此处却说秦雪的贴身丫鬟青杏,因是从秦家跟着秦雪一道陪嫁过来的,向来极得秦雪信任,主仆二人几乎是无话不谈。
近日青杏却总觉秦雪有事瞒着自己,且连贴身伺候都不经她之手了。青杏是个聪慧之人,心里自然留起了意,这日午间秦雪和霍陵夫妇用饭,又将他们这些下人打发了出去,因此事众人都司空见惯,青杏自然不以为意。
但没过多久,玄昭也来了。
待玄昭的份例菜都送进去后,里头便再无吩咐。主子不需人伺候,下人们乐得躲懒,因此除了几个粗使的婆子,众人便各自散去,也只有青杏始终注意着屋里的动静,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看到婆子送了热水进去。
青杏心中生疑,既是吃饭,为何需要叫水?如果只有霍陵夫妇二人,那自然是他两人亲热了。可玄昭也在席上,总不可能是他们三人……
念头闪过,她霍然一惊。这青杏亦是见多识广,也曾听闻过一些豪门高户的糟污之事,那些浪荡公子一旦兴起,什么事怕是都做得出的。
一时间心跳如擂鼓,但又不太相信霍陵那样的正人君子会如此行事。既起了疑,她便避开那些婆子,悄没声地走到窗下。
透过窗隙,只能听到屋内飘出隐隐约约的声音,夹杂着似欢愉似隐忍的抽泣,正是女子的哭吟。
这声音青杏也不陌生,不由红了脸,正欲再看,忽见一道身影闪过,她吓了一跳,忙忙躲开,心中却想到,方才走过去的那人似乎是大爷?可奶奶不是正在被人……难道,事情竟真如自己的猜测?!
当下一刻也不敢再留,逃也似的离开了,屋中三人自然不知这番隐秘情事已被人知晓,霍陵正站在窗前,虽然衣冠楚楚,可衣摆拧了帕子擦拭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