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苦笑着抬头,声音颤抖地哄一句:“楠楠,你……把眼睛……闭起来……”
因为手掌微残,李希拆dan费时比袁朗预计的慢。
所以当他赶到的时候,看见他们两个都在发抖,玻璃里的袁朗是冻的,玻璃外的张楠是因为怕。李希诅咒一声,找来工具努力地撬压力门,这时候张楠的麻zui药效在慢慢减弱,可以稍微活动了,也挣扎着帮忙……
李希忙着开门,说:“张楠,你跟袁朗说话……别让他睡过去……要不就糟了。”
张楠拍着玻璃,对眉上开始挂霜的袁朗说:“袁朗,袁朗,你和我说话,你千万别睡啊……”袁朗哆嗦着睁开眼睛:“那你……答应我……几个条件。”张楠猛点头:“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袁朗颤着声音说:“回去……跟我领……证儿……”张楠点头:“行!回去就领……”袁朗继续说:“结婚……你好好……打扮……”张楠点头:“行!我打扮给你看。你要我怎么打扮,我就怎么打扮……”袁朗很虚但很开心地笑:“你不……许再挑食……什么红的……白的……都得吃。”张楠掉着泪点头:“行!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袁朗坏笑。张楠还是乖乖点头:“只要你能回去,我什么都听……”
李希十分感动,但还是很煞风景地打断:“两口子过日子的事儿先放放……张楠,帮我开门……”
该死的门终于再次被打开,里面温度已经到了-10。李希和可以轻微活动的张楠合力拆掉了重量感应诈dan。把几乎昏迷的袁朗搬了出去。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最快速度地撤上车,细心的李希找了件大衣把冻僵的袁朗盖起来,还塞了他瓶儿最烈的伏特加,一笑:“兄弟,喝口暖暖吧。战利品。”
摸摸脉搏没有生命危险,张楠孩子似地慢慢将脸贴在袁朗的胸口,他好冷,身躯还在微微发抖。张楠缓慢而轻柔伸开双臂,环抱住他的腰。袁朗笑了,慢慢伸出手,手指穿过她的头发,环抱住她的肩。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前面默默开车的李希突然说:“糟糕!俄罗斯巡逻bg。”张楠擦擦眼泪坐起来,顺势用肘压下要起来的袁朗,朝他摇头:“这次看我的。”
袁朗担心的拉住张楠的袖子。张楠回头说:“李希!要检查就停车。”一指点住袁朗的唇:“你别说话。”说着把伏特加泼洒到袁朗的大衣上。
俄罗斯边防兵果然要求李希停车,李希的外交护照没问题,然后很古怪的看着车里的状况:荒僻边界,有男有女,后座男人满身酒气的好像在昏睡。
这时候车窗摇下来,一个打扮得好像沙皇家公主的美丽女孩子探出头,快乐地指指后面的城堡,飞快的用俄语说了句什么。边防兵大笑,挥手放行。
李希不慌不忙地开了出去。三个人紧张的都不说话,直到看巡逻兵的身影消失不见,袁朗奇怪地问:“楠楠,你跟他们说什么呢?”张楠也松口气:“我告诉他们,年度化妆舞会。”李希敬佩地说:“张楠你俄语真不错。”张楠低头笑笑,很不好意思:“就会这一句,跟安德烈学的。”
车辆瞬间失控,李希一个紧急刹车,一头栽到方向盘上,缓了半天,回头大声质问袁朗:“这媳妇儿你也敢娶?!”
袁朗摸摸张楠的头,乐:“我也是怕她再出去祸害别人。”
据说,那以后李希更爱江心了,人前人后对江心满意的上天入地的。江心奇怪,问他怎么了。李希回忆着那天张楠的胆大妄为,再看看自己贤惠温柔的老婆,很感慨:“幸福,来自比较。”
那次的事件基本就算结束了,拿了份儿假资料的陈虽然在逃,但是他售卖假武器资料,早晚有买家收拾他,所以不足为虑。
袁朗同志肺炎住院一周。tj计划宣布结束,牺牲的武器专家烈士待遇。因为仓促潜入邻国,涉及机密,铁队很惋惜的和袁朗说:“上级招呼我要特殊观察你两三年,未来两三年,你恐怕不容易升级了。”袁朗不在乎:“我当中校已经够年轻了。二毛二我还没抗够呢。”
张楠被绑架出国,免不了接受审查。军里、安全局全来人了,三堂会审。张楠耐心地跟不同的领导从头到尾把事情细节说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下结论的时候,袁朗正赶上出院,经铁路批准去审查室外等,提心吊胆的三个多小时。大门一开,李贞将军为首好几个带将章儿的领导同志非常严肃地走出来。
张楠最后一个儿,表情压抑,嘴角儿微微抽搐,看见袁朗光摇头不说话,拉着他就走。袁朗心头沉重,人前不敢问,就随着张楠缓步、急行到一路小跑儿,好容易走到一僻静地儿,张楠一头扎袁朗怀里,也不说话,光听见抽气儿,肩膀儿哆嗦地跟什么似的。
袁朗心说坏了,拍拍张楠的肩膀儿:“楠楠,你说,怎么了?他们要审查你?让你转业?有什么委屈你说啊。”张楠猛摇头,不说话,肩膀儿抽的更凶了。袁朗急了,强仰起她的头,就看张楠笑地眼泪流了一腮帮子:“哈哈哈……袁朗,他们说,相信我是个好同志。但是鉴于我的被俘经历,我不适合再做绝密的武器杀伤研究。让我转军区野战医院做医疗。太好了……哈哈……李将军特替我遗憾。我多高兴也不敢乐。仨小时啊,憋死我了。”
袁朗仰天长叹,把头抵张楠脑门儿上,咬牙切齿:“咱回去就领证儿!我还真不能让你再去祸害别人。”
满天匝地绣鸳鸯
领证儿的问题也不是说办就能办的。张楠得先回北京办调职手续,袁朗没假不能跟,就送了送,要上车的时候张楠可怜巴巴地抹了把泪儿,声儿颤颤地:“袁朗,你等我回来啊。”袁朗轰她:“去!你敢不回来!”恶形恶状。
眼巴巴地看着媳妇儿又走了,这特种兵的人精儿头子心里也凄惶,跟自己说:这最后一回,最后一回……
其实也不特顺,张楠的专业非常出色,参加过维和还有实战救护经验,好容易打李贞将军魔爪下给放回来,北京的原单位别别扭扭的且不放呢,高官厚禄的威逼利诱张楠留下来,他们主任想的周到还给张楠看了一堆帅小伙儿照片儿,美人计都用上了。
从军校学医修行到今天,在苏丹命都豁出去过,才长这么一身本事,张楠看着组织上提出来的职务和研究环境,也不是不动心,回头再想袁朗,心就跳不动了,叹气:冤家啊……
张楠爸妈也不乐意张楠再调走,眼珠子似的个独生女儿搁眼前多好啊?可张楠非说调走是组织安排,不服从不行,军令如山,云里雾里把她爸妈吓唬的也没话了。张楠趁热打铁,把结婚的事儿也跟父母说了。
她妈一听就急了:“谁?袁朗?当初害你吐血的那小子是吧?我告诉你,死了这心,你妈活着就不行!”张楠咬着嘴唇不说话,拧上了。张楠的爸爸看着袁朗的照片儿:“不是特帅,就比你高一级,还是最危险的职业。”沉吟半天,摸摸张楠的头:“想清楚了?非他不嫁?”张楠点点头:“不离不弃。”张楠的爸爸拍拍老伴儿的手:“也算是爱到轰轰烈烈了,不会亏待咱闺女的。”把张楠她妈都气哭了,就再没给过张楠好脸儿。
后来张楠问袁朗:“咱俩算爱的轰轰烈烈吗?”袁朗闭眼一想,打见到她就是炮火连天,睁开眼睛,肯定地说:“咱不轰轰烈烈就没人轰轰烈烈了。”
袁朗把张楠照片儿也给新疆家里寄过去了。袁家老爹电话追过来了,明显是不同意,而且理由儿字字珠玑:“闺女真俊,俊的招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