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越紧张越口吃,沈建平简直又要被自己急哭,“错了、错了!”
“什么错了?”陆成江含着沈建平的耳垂问。
“陆支书别跟我这样的人拉扯上关系,我是个、”
“是什么?”
“是个二椅子。”
沈建平从不敢亲口说这三个字,但今天他为了陆成江,觉着往身上再划一刀也不算什么。
果然,当他将这三个字说出口,陆成江眸色一瞬间阴了,沈建平不敢看他,自觉从陆成江身上往下退。可陆成江把着他大腿不放,在近乎凝固的一段沉默后,陆成江眉心微蹙,倾身吻住了沈建平的嘴。
1984年10月8号,寒露,月夜微凉,沈建平记得很清。
他还记得清的是,明明是被爱的一个晚上,他却想跪地求饶。
沈建平完全被陆成江掌控着接吻,被男人从嘴唇一直吻到脖颈,耳后,再回到鼻梁。
河水干涸,搁浅的鱼大张开腮。沈建平衣服上的土蹭脏了陆成江的衬衫,想要脱掉却又实在不好意思只穿一件背心。他想求陆成江把他放了,又不敢承认自己舍不得从男人怀里离开。他恨自己,恨自己犹豫不决,一身贱骨。
“陆某鲁莽,该罚。”陆成江吻着吻着忽然将他放开,沈建平茫然失措,后知后觉身下一柄挺硬的物什正抵着自己。
陆成江转身去摸车门,眼底猩红,“罚陆某下车跑两公里,沈老师在车里稍等,陆某去去便、”
“我给陆支书舔出来。”
沈建平拉住了陆成江的袖子。
“什么?”
“我、”
沈建平屏住呼吸,一闭眼,手指攀上领口。
他同江南地区蜿蜒的水系和收敛的山势一样,极度含蓄内敛。由他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解开衬衫纽扣,困难得像拆枷锁。
陆成江不会知道,那枷锁轻则是一个人的落寞,重则是刘家小子的死。
“您先看看我。”
在呼吸越来越狭促的三寸距离之内,沈建平脱下打底的背心,将剧烈起伏、薄似透血的胸脯呈在陆成江面前。
“我不是女性,女性美丽、坚韧,能孕育生命,我不好看又废物,我什么都不是。。。”沈建平颤抖着说,“就算追求,您也应该追求一位优秀的女性,而不是像我这样,不男不女的、”
“陆某不认为男性只能爱慕女性。”陆成江好像知道沈建平要说什么,不等沈建平说完,立刻给出观点,“同理,女性也不仅只能爱慕男性,沈老师以为如何?”
陆成江只看沈建平的眼睛,看得沈建平蜷成一团。他无地自容,从前他认为自己算知识分子,现在却发现自己何其狭隘,与陆成江的思想境界相比,他是个十足上不了台面的山野斑鸠。
他自暴自弃,自我投降,一咬牙将脸埋在了陆成江胸口。
陆成江好像在他上方笑,往他头顶罩了件衣服。
沈建平任由陆成江抱进轿车后座,泠泠月星当空,沈建平通体润白,一面发抖,一面向陆成江展开不着寸缕、完整的他自己。
“我不好看,但请您看看我,被您看过,沈建平就算活过。”沈建平激烈喘息,下一秒下身从不示人的东西落进陆成江手里,他一动不敢动。
“陆某今天是要亵渎菩萨了,对不住。”陆成江说着,低头在沈建平性器前端落下一个吻。
那一刻沈建平怀疑自己是个死人,否则怎么有脸承受。
万古不变的星辰和月亮全都看见他,看见他背徳失魂,妖妓一样,在男人身下大敞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