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禄转身,一手把住一人肩膀,揽推着殷诵和黄天祥往相府走去。
一边走,黄天禄一边顺着刚刚的话说道:“下回得空,我领你去见他。他如今也算西岐一带叫得出名头的商户。”
殷诵微微皱眉,点头应了这件事。
三个少年刚刚走入相府议事厅内,就听到黄飞虎对众人说到敌军领帅张桂芳的特殊之处。
原来张桂芳年少时曾师从一位散修,懂得一些旁门左道。其中一个本事,就是他喊谁的名来,谁就会魂不附体,摔落到地上。是战场上捉拿敌方将领一等一的好本领。
黄飞虎说到这一点,就十分的忧愁。在他看来,张桂芳这个本事对西岐堪称无解之术。西岐这边怕是没有张桂芳不知姓名的将领。
黄飞虎曾听闻太师提及过,先帝当年正是看中张桂芳这等本事,才将他安插在青龙关,与佳梦关魔家四将、临潼关张凤做三把尖刀死死把住西岐东进的咽喉。
黄飞虎不禁向殷郊、殷洪看了一眼:“两位殷将军是决计不能上阵的。”
黄飞虎实在是怕殷郊、殷洪刚上阵就被张桂芳叫落坐骑,滚到张桂芳身前,被他一刀两断。两位殿下可说是黄飞虎看着长大,老将军真心不想见他们落得这等下场。
黄飞虎自觉实话实说,一片真心向西岐。没想到竟然引来南宫适为首的西岐一派将领不满,纷纷奚落出声,叫黄飞虎莫要为了突出自己的重要,故意夸大其词,涨他人威风。
殷洪被黄飞虎那一眼瞧得极为不舒服。
殷洪虽然对张桂芳没有印象,但他自己出身阐教,知道修士手段多变。就是他手里的阴阳镜,不比张桂芳那手段厉害百倍?
殷洪不敢轻敌,料想黄飞虎所言八成是真。此时南宫适等人有如井底之蛙的笑声,直接撞到了殷洪的枪口上。
这位殿下哪里会惯着殷郊、殷诵以外的人?当即奚落笑道:“少见多怪。”
西岐众将领顿时一个个不爽地朝殷洪瞪过来。有几人酸溜溜道:“怎么见得是我们少见多怪,不是有人畏战怯阵?”
立刻有人应和:“你在说什么?堂堂大商王子,未来我们西岐时已经是降妖除魔无数。这等勇猛,谁人不知,谁能不晓?”
殷洪被他们三言两语地拱火,整张脸都怒红了,当场就要发作起来,主动向丞相请战。
殷郊站在殷洪身边,眼瞧着殷洪被激怒,连忙出手一把将人按下,不让殷洪冲动行事:“急什么?相爷既然将黄将军紧急召回,与他问话,自然会重视老将军所言,不会轻敌。”
殷郊忍不住瞪了弟弟一眼:都说了张桂芳的本事,你还主动请战,这不是在找死?
哪吒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眼眸微动,忽然往门口看去,立即看到被黄天祥领进来的殷诵。
哪吒微微一睨,连忙放下手臂,悄然走到门口。他伸手撇开黄天禄揽着殷诵的手臂,将人带到自己刚刚站着的位置上,不想叫殷诵被南宫适等人扫到。
哪吒在周营呆了将近两个月。如今他已经看明白,这西岐的军中已经隐隐分成南宫适为首的西岐旧勋一派,以及黄飞虎为首的从各地投奔来的新贵一派。
殷郊和殷洪是大商的太子、王子,隐隐被划入新贵一派。
哪吒虽然和殷郊、殷洪一同进入周营,但是一直巧妙地让自己处于两不沾的位置。
只是今天黄天禄特意将殷诵带进来,哪吒料想自己这两不沾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但是比起丢失中立的位置,哪吒更不乐意丢开殷诵不管。
哪吒将殷诵护在身边,而后他目光放冷地斜看在场所有人。但凡有一人敢像刚刚对殷洪那般对他表弟出言不逊,他必要让对方知道春天的花儿为什么特别的红!
正如哪吒所料,南宫适等人看到黄天禄竟然将人带进屋里来,个个怒目而视。数不清的责难向黄天禄兄弟两人砸去。
也有人不长眼的,想将枪口对准殷诵,都被哪吒冷得发寒的眸子镇住,没敢对殷诵开火。
没办法,哪吒这厮当真是个杀神。你不惹着他,他自与你胡闹玩笑,混做一团。你若惹着他,他手中的法宝可是真能往人身上砸上去。
即便他不动手,就是那张嘴也足够旁人气得东倒西歪,恨不得吐出八斤心头血出来。
众将领便说,殷诵和黄天祥不是军中的人,应该避嫌出去。
哪吒当即向相爷姜子牙拱了拱手:“师叔,我带表弟出去了。”
姜子牙同哪吒等人一样出身阐教,知道修士的手段多么了得。他没有被南宫适等人迷惑,此时已经在切切实实地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发愁。
姜子牙正在冥思苦想,怎么破解张桂芳的法术,以至于没有发现黄天禄做的小动作。
姜相爷忽然听到哪吒的声音,猛然回神,下意识向哪吒看去。姜子牙紧接着看到了殷诵。
姜子牙灵光一闪,当即叫众人闭嘴。而后,姜子牙竟是向殷诵询问起来:“王孙可有什么办法,破除此等邪术?”
殷诵本不想参合到西岐的战事中。但是姜子牙来问,他这个学生没有闭口不谈的道理。
殷诵没多想,开口便是:“既然他是用声音唤人名施法,那就堵住耳朵,别听他说话嘛。战场上何等喧嚣,便是不用法器也能做到。”
姜子牙略作思索,觉得此计或许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