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长老笃定他要包庇门下弟子,正想再说话,秦拂却突然开了口。
秦拂说:“掌门当然可以问我,无乐长老,到现在为止我一句话都没说,无乐长老就笃定事情就是我所为,晚辈实在不懂,莫非长老也是听信一面之词的人?”
无乐长老冷笑:“人证物证俱在,你这……”
秦拂笑了笑,直接打断他,说:“长老,方才雾林巡逻弟子自述之时,我并未打断,长老也并未打断,怎么现在换我这另一个当事人自白,长老就像是想不让晚辈说话直接定罪的样子?难不成长老也只是只听自己想听的不成?”
无乐长老面色铁青。
道一宗的黑袍法修向来不是什么能忍得了气的人,他当场就想发作。
而就在此时,一个秦拂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开口帮了她。
蒋不才冷冷的看着无乐长老,说:“无乐,你要是不想听,现在就可以滚出天衍宗。”
秦拂惊讶的看了过去。
而让她更惊讶的是,他这可以说得上是把人的面子放在地上踩的一句话,居然真的管用。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无乐长老像是哑了火一样,铁青着脸不说话,却一眼都不敢往蒋不才那里看。
谷焓真坐在掌门身边,声音急促的给她传音:“师侄,无乐早年亏欠过蒋师兄,蒋师兄开口了他就绝不会再说什么,师侄有什么话尽管说!”
秦拂回过神来,先给蒋不才行了一礼:“多谢师伯。”
蒋不才冷哼一声,不冷不热的说:“你最好真的有话说,而不是在拖延时间。”
秦拂:“弟子明白。”
她笑了笑,说:“既然雾林巡逻师弟已经自述完毕,那轮到弟子自述了。”
“首先,雾林巡逻弟子说的没错,他也没说谎,确实有一个天衍宗弟子放走了仲少卿,但那个人并不是我。”
掌门:“哦?你的意思是,难道是他看错了吗?”
秦拂摇了摇头:“也许也未曾看错。”
不等别人质疑,秦拂直接掐了个法诀,将昏迷不醒的苏晴月从一旁拽了过来。
昏迷的苏晴月一身红衣,仅从外边上看,几乎看不出她和秦拂的差别了。
整个大殿一下子静了下来。
秦拂拱手,说:“掌门,我正想禀报,今天弟子在药峰修炼之时,听到了雾林那边传来的声音,弟子御剑赶往雾林途中,正看到苏晴月一身红衣在宵禁时分从雾林的方向走过来,弟子觉得奇怪就把她抓了起来,赶到雾林时,好巧不巧的,听到雾林巡逻弟子指控弟子放走仲少卿。”
掌门不动声色道:“所以,你觉得雾林弟子看到的那个人是苏晴月?”
秦拂笑了笑:“弟子不知,反正总不会是我。”
掌门:“秦拂,你要知道,苏晴月一个炼气期弟子,要放走仲少卿的话,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秦拂当然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雾林巡逻弟子看到那张脸时,第一反应便是秦拂。
一是因为秦拂爱穿的红衣,二是因为,几乎压根没人能想到炼气期的苏晴月能放走仲少卿。
秦拂说:“那不妨叫醒苏晴月问问。”
她当然不指望自己一番话局势就能逆转,因为……这里还有几个对秦拂非常不利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