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有卡在院内的树上,只是自家院墙带着一个漂亮的“屋檐式”的突起,向院墙两边“飞出”。
院墙外低,里面高,那丫头若是在外面低处拽风筝线,那风筝就很难绕过这么个“屋檐”,卡在“屋檐”下过不去。
唐炽让书童和小厮两人一前一后的托着风笋去还。
他自己转身欲走的时候,看到前面一大丛三尺高左右的虎刺梅,这丛虎刺梅之间有个缺口,缺口下明显有条小路。
好奇地唐炽穿过这缺口,沿着这条小路七绕八绕的,有个小院子。
院子外面常年有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守着,只是这会子一个去大厨房取膳食,一个闹肚子去了茅厕。
唐炽推门抬脚进去,就看到一个女尼装扮的妇人,正低头扫着小小的院子,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唐炽。
……
唐炽第一次见到生母温冉。
府里无人在他面前提过自己的生母,唐炽一直以为她已经过世。
按照温冉的指点,这次以后唐炽从祖母给自己的各种小玩意里挑了几件拿来给这两个仆妇,以后隔三岔五地给她们点好处,这两人便与温冉母子达成默契,只要唐炽支开小厮独自前来,她们也会正好不在。
母子二人悄悄见面了一阵之后,温冉对唐炽道:“你能把唐沛尧带来么?”
唐炽道:“带他来作什么?他与我又不在一处院子,他身边是母亲的人,也不大听我的。”
温冉道:“那些人总听他的吧,你只要悄悄哄着他,用这里有好吃的、好玩的、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引着他来就行。
只要你引着他独自来一次,他来了你就走,别在这待着。
娘要做一件特别好的事情,再拖下去,娘未必做得了了。”
向围场进发的容怀安、景仲、何绍、林隐笛、岳衡、燕回等人中间多了一个苗疆少女落雪。
林隐笛道:“你父亲,苗疆首领的名讳不是罗哲么?你为什么姓落?”
落雪道:“罗哲是苗姓的中原字写法,我父亲的苗姓念出来就是罗哲,要是变成中原姓名,姓罗名哲也成,我父亲就这么用了这名。
我姓落,不是随父姓,是随母姓,随外祖母姓。我母亲是苗疆大祭司,生的女儿都随母姓,女儿中间会选出一人当大祭司。”
林隐笛道:“那若是你母亲一直生的儿子,那怎么办?”
落雪道:“那我母亲可能就会和我父亲分开,我母亲另找一个苗疆后生伢子,看看能不能生女儿。”
景仲道:“那你母亲大人,如今有几个女儿?”
落雪道:“现在就我一个。”
岳衡道:“那你以后就是大祭司?”
落雪道:“十有八九就是区区在下了。”
又转向容怀安,掩饰不住的骄傲:“给苗疆以后的大祭司当射箭师父很为难么?”
林隐笛道:“啧啧啧,你这得瑟劲儿……”落雪瞪着他,林隐笛转而道:“…倒是和我们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