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爱国听着云山雾罩的,啥意思啊?他问的是姐姐为什么闹离婚,他妈责怪姐姐寄钱回家?这两件事能扯到一块吗?
他还想问,苏奶奶又硬帮帮地问,“我不许她离婚,我们老苏家丢不起这个人。我和你爸怎么抬头做人?别人还以为她在鹏城当破鞋呢!她就是个糊涂蛋!”
她骂骂咧咧,说了好半天,苏爱国想问,根本插不上嘴,最后她嫌弃长途电话太贵,主动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苏爱国唉声叹气回了家。
张招娣示意他快点吃饭,吃完饭,他们去公园放风筝。
苏爱国坐下来,慢条斯理吃着饭菜,只是这表情怎么看都像有心事的样子。
张招娣和苏以沫察觉出不对,齐齐坐下来,异口同声问,“你怎么了?”
张招娣想到公婆的过往事迹,难不成真被她猜对了,他们这次又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苏爱国把刚刚的电话内容说了一遍。
村民吵架这种事就不必说了,反正离这么远,他们听不到,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但苏爱红要离婚的消息还是很让人震惊的。
苏以沫想到小亮三个,有些难以接受,“为什么呀?电子厂有那么多职工,都能给姑姑作证。姑父怎么能乱想?”
张招娣以前就看不上姐夫,那就是个没用的男人。在家就当个甩手掌柜,自己过得舒舒服服。大姑姐累死累活。活该他爹娘都看不上他。
她倒觉得大姑姐离婚是好事,但她也知道农村人看不起离婚女,公婆也会阻止大姑姐离婚。她哼了哼,“恐怕是他心理作怪,担心大姑姐赚得太多,不要他,所以就倒打一耙吧?这样的男人不仅没出息,而且肚量还小。”
苏爱国不清楚原因,只是担心两人离婚后,三个孩子会遭罪。能不离还是别离。
苏以沫总觉得人云亦云听不到实话,老家传八卦,传来传去就变了样儿,想知道真相问当事人才是最好的,她提议给姑姑打电话,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姑夫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吧?
苏爱国摇头,要是能打电
话,他刚刚在莲花小区就打了,他向女儿解释,“你姑那个村子没有电话。”
苏以沫想了想,“问爷奶呢?他们应该知道吧?”
苏爱国还没回答,张招娣嗤笑一声,“你爷奶大概嫌你姑离婚丢人,说话肯定向着你姑父。问他们只会惹一肚子气。”
苏爱国就是因为太清楚父母为人,所以对父母的话压根不信。
父女俩都唉声叹气,张招娣瞧着不是滋味儿,“你姐不是还有几天就回来了吗?到时候再问呗。咱们好不容易有几天假期,要好好玩玩。别为这些事烦恼了。”
苏爱国侧头看了一眼女儿,原本的婴儿肥小脸此时正耷拉着,眉头也皱得紧紧的,一副苦恼的样子。大过年的,也确实不好为这种事阻碍女儿玩耍。他深吸一口气,重新露出笑脸,“也是,咱们待会儿去放风筝。放完了,咱们再吃点好的。”
一听有好吃的,苏以沫立刻来了精神,巴巴问,“什么好吃的?”
苏爱国弹了她一下,“你自己想!”
苏以沫揉了揉酸痛的脑袋,想了半天,“我想吃公明烧鹅。前几天看报纸,我馋死了。”
张招娣呸了她一口,提醒女儿,“大过年的,可不能说‘死’字,这不吉利。”
苏以沫挠挠头,连呸三口,然后巴巴问爸爸,“那去吃吗?”
苏爱国大手一挥,“行!咱们放完风筝就去买公明烧鹅。”商业街好像就有卖的。
苏以沫喜滋滋翻报纸,“我听说深南路那边就有一家卖烧鹅。那家味道最正宗。”
苏爱国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啊?要跑那么远?”
苏以沫小手一挥,“不远啊,坐公交车也有七八站。”
苏爱国一言难尽,七八站还不远吗?
张招娣推了丈夫一把,“知道远,你就快点吃饭,别耽误大家赶时间。”
苏爱国把粥碗一推,手拿包子,“那就走吧。”
一家人放了风筝,又去深南路买了公明烧鹅,回到家又炒了两道菜,窝在沙发,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节目。
他们买的刚刚出炉的烧鹅,颜色金黄鲜亮,皮脆肉嫩,肉肥而不腻,香味浓郁扑鼻,让人口味无穷。
电视里放的是歌手登台表演,苏以沫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没想到啊,小五几个现在越来越红火了。居然能上电视了。”
张招娣看了半天,没看到她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