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一个个非常好回答的问题,最后串联起来就是他心里已经预料好的答案。
辩论赛里常用的质询技巧。
老狐狸!!
顾玉珩的笑容大剌剌写了几个字——让我看你怎么编。
黎念倾顿了几秒,也咧开嘴角,明晃晃写了几个大字——你等等听我给你狡辩。
当然,这种情况,狡辩是不可能狡辩的出来的,何况黎念倾本身也不会胡扯。
半晌,黎念倾伸手把家居服后面的玲娜贝儿的帽子帽檐往下一拉,遮住了眼睛,只留下半张脸露在外面。
“编不出来了,被你发现了,”黎念倾开始耍赖,“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这是她对付顾玉珩新发明的一招,俗语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
而顾玉珩果然又拿她没办法,亲亲她露在外面的唇,又报复性地把她帽檐更加往下拽了两下,拽紧到头顶圆圆的脑壳形状都从布料下显出来,才罢手。
黎念倾又等了一会,还没动静,自己掀开帽檐,觑着顾玉珩的脸色,“那你现在是不是发现,自己刚刚在乱吃飞醋?”
顾玉珩:“……”
一些回马枪总是虽迟但到。
“你要是今天不乱吃醋,以后我就天天和小棠穿着情侣衫在你面前晃悠。”黎念倾哼哼两声,“反正尺码不合适还能换,大不了去商场再跑一趟,而且又不是我自己去跑……”
嘀哩咕噜的嘴很快就被顾玉珩堵上了。
不过从那次以后,顾玉珩的态度明显转变了很多,对那些非正式的衣服款式也不再那么排斥,在家不再一身连褶皱都没有的白衬衫,甚至有时候黎念倾把哆啦a梦的帽子给他戴上,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急于摘下来。
三十多岁的顾玉珩,终于补回了童年的东西。
这个转变太过剧烈,连顾小棠现在对她哥的畏惧感都少了很多。
比如现在敢直接说她哥“老”。
顾玉珩把马克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随手抽了张纸巾,擦拭并不存在的污渍。
顾小棠一看他这副样子还是有点怂,拉过黎念倾挡在自己身前。
“吃水不忘挖井人,不能红线牵成了你把月老踹了,这是不道德的。”顾小棠抗议。
“就是,不道德的。”黎念倾点头,在“欺负”顾玉珩这件事情上,总是和顾小棠统一战线。
战线也没有统一太久,毕竟天已经黑了。
“你把她留在公司没问题,但是不要单独和她接触,”顾玉珩给经济学院的院长打了电话,回来后跟黎念倾交代,“目前保博的名额,苏景迁在职的时候没有给她。”
“虽然她和苏景迁之间的事情败露,但她平时在学校也很努力,所以不少老师对她印象还不错,都认为应该是苏景迁的错,不认为是杜玟的原因。”
“学还是会继续让她上,不过保博应该是不太可能了,苏景迁之前帮她争取过一个名额。可能是为了吊着她,所以并没有明确对外公布,现在正好方便经济学院把这个名额收回去。”
“杜玟本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她,看后面她的表现。”顾玉珩犹豫了几秒,还是把现在掌握的信息说出一部分,“绑架的那件事情,应该这几个月调查会有结果。”
“总之以后不要一个人跟她对线,”顾小棠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叮嘱道,“事情解决之后就赶紧让她离职。”
“好。”黎念倾一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