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里全都是她的位置。
一声细微的响。
接着散落的长发被轻柔地别到耳后,有什么东西轻轻扫过,带着酥酥的痒。
顾玉珩挑起她的下巴,把她的脸颊侧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会,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好看。”
“什么东西?”黎念倾抬手要去摸。
摘下来一朵缀着九尾小白狐的一只簪子。
簪体是金色的,到了尾部,用绒花做了一只蜷缩着眯着眼睛小憩的雪白小狐狸。
小狐狸做的栩栩如生,九条尾巴更是灵动自然地散在空中,周身缀有金箔做装饰,看起来可爱中带点贵气。
“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顾玉珩念念有词。
是魏晋时期繁钦那首《定情诗》中的另一句。
黎念倾挠了挠小狐狸的尾巴,丝线经过加工后密实的触感贴在她的指腹划过。
“你是不是准备把这首诗送完啊?”黎念倾爱不释手。
她发现顾玉珩这人,学什么都很快,尤其是在会开口解释之后,这个火力尤其得猛。
从海边的花房,到现在手里的小狐狸,件件都是可着她的心意来的。
“嗯,”顾玉珩居然冲她眨了眨眼睛,“猜猜下次是什么?”
“不猜,”黎念倾傲娇,趁其不备,在他侧脸上啾了一口,“你这张脸又不会骗我,万一要是猜中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要保留一点神秘感。”
顾玉珩被她的理由折服,接过那只簪子,重新给黎念倾在后脑绾了个发髻,“不猜就不猜吧,小懒蛋。”
从小青娥到小懒蛋,只需要几炷香的时间。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送这个东西?”
“咳……”顾玉珩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第一次业务非常不熟练的撩人经历,“之前答应了你,好好吃饭就会有奖励的。”
“???”
“前段时间订的,正好最近到了,所以就想先送了,省得以后忘记了。”
顾玉珩一旦开始害羞的时候,就开始拼命解释一切发生得有多么顺其自然,来证明自己并没有多么可刻意。
黎念倾忍了两息,还是忍不住堵住了猫猫傲娇的嘴。
顾玉珩僵直的脊背慢慢软下来。
脚下灯火通明,车如流萤。
头顶云川远阔,玉沙万点。
他们在明暗交界之处。
怀里的人纤腰若柳。
身前的人挺拔如松。
一吻毕已是气息紊乱。
“顾玉珩,”黎念倾收起了那副傻乎乎又爱撒娇的模样,无比认真地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你不会委屈嘛?”
“委屈什么?”
“就这么长时间,只默默地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也不问我要什么,甚至连有人侮辱你你都不让我帮你出头。”黎念倾想起下午的时候林枫说的那些话,“你真的一点都不委屈嘛?”
“小傻子,”顾玉珩闻言不过一笑,不以为意地准备跳过这个话题,“你玉珩哥哥是会吃亏的人吗?”
“可那不一样!”黎念倾却出奇地执着。
她坐在花架的最上面一层,终于能够跟顾玉珩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