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婧啊……”孟君淮挂着一脸微笑摸了摸女儿的头,“不问也行,那你看这样好不好,午睡之后你拉着你表姐找哥哥们玩去。”
让她散散心,心情应该会好些。
“嗯……好吧!”明婧稍稍迟疑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又问他,“那我们出府玩可以吗?”
“行啊,带齐了人就行,别出事。”孟君淮说着就叫来人替他们安排好了,明婧愉快地夹了一块桂花糯米藕喂给父王以示感谢,玉引和孟君淮同时挑了挑眉,觉得这小人精一年比一年精。
结果连这个小人精都没能把夕瑶拖出去玩,玉引午睡醒来一下榻就看到她在旁边等着。
问她为什么没出去玩?她说她不想去。
那明婧他们呢?他们全都抓住机会开开心心出去玩啦!
孟君淮扶了下额头。
玉引坐到妆台前见夕瑶过来要给她梳头就挡了她,转过身握住夕瑶的手:“跟姑母直说,到底怎么了?心里不痛快你还是出去玩为好,别找活干。”
“……没有。”夕瑶诚恳道,“现下事情都是按照我预想的来的呀,真的没有什么不痛快。”
玉引就又说:“那你若还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也直说。”
“嗯……”夕瑶踌躇了一下,觉得现在就直说了也好。
于是她衔笑向玉引道:“姑母,您帮我给华灵庵的师太们牵个线呗?”
“啊?!”玉引一嚇,“你要干什么?!”
于是,扛住了百姓呼声的孟时衸怎么也没想到会冷不丁地听说谢夕瑶要出家。
这消息来得猝不及防,而且十分详细。
哪一天、什么时辰去华灵庵剃度受戒都说清楚了,他掐指一算……这不就是明天吗?
这姑娘不能嫁他就索性遁入空门?!
孟时衸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摸不准谢夕瑶的路数,并且也摸不清她到底对自己有多狠,不清楚这到底是在诈他还是真的将心一横要出家。
是以他能做的,只能是第二天亲自赶去华灵庵见他一面。当然,他会带着那道圣旨去的。如若她非出家不可,他只好这样将她嫁了,她总不能抗旨。
翌日,华灵庵显得格外肃穆。
逸亲王府派人将整个华灵庵都戒了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皇长子到时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接着,逸亲王妃身边掌事的婢子立刻赶了出来,恭请他进去。
他一路都悬着心,心里七上八下地不断拿捏轻重。在离正殿不远的时候,遥遥便见夕瑶已跪在佛像前,旁边有数位年长的女尼,还有逸亲王府的几位在观礼。
但是没有谢家的人在,皇长子一时拿不准是她家里恼怒于此不肯来,还是想来阻拦却被逸亲王府挡下了。
他在焦急中不禁越走越快,跨入殿门一停,才察觉自己的气息都有点不稳了。
“夕瑶。”他唤了一声,跪在佛前的人没有回头:“殿下果然还是会来的。”
孟时衸目光微凛,她旋即又说:“殿下应该还带了点别的东西来……比如要臣女不许出家的旨意,或者将臣女直接赐嫁的旨意。”
他眉头微挑:“你诈我?”
“不算。”夕瑶望着佛像静静地缓了一息,“殿下想听听臣女的这点儿计谋究竟是怎么回事么?”
孟时衸没有说话,克制着那种自己已然落了下风的感觉。
“殿下是不是觉得先前在京里传开故事,是为让百姓都觉得殿下该娶我,以此让殿下慢慢动摇?”她轻轻一哂,跪得笔直的脊背稍颤了那么一下,“其实并不是。臣女只是觉得有这么一桩事传开,京里就没有其他人敢娶臣女了。而臣女又知道殿下会那样猜测,觉得自己能扛得住便可,不会有什么其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