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昨晚,竟然不追究我的任性,一个人在楼下的沙发上度过了一晚,沙发上还有他的余温,餐桌上还有他搭配的营养早餐,我是不是就该满足了?人家是谁,商场上的龙头,多少大人物为他马首是瞻。我苦笑走到餐桌上,吃的一滴不剩,将餐具收拾到厨房里的时候,外面的吵闹声令我不由心烦。我本想去开门看看,可看到窗户外有个人拿着棍子类的东西鬼鬼祟祟。我立马躲到窗帘后,心里有些慌张,难道是谁来偷窃的?我四处搜寻屋子里有没可对付的东西。余光瞥见窗户外的人影张望里面的动静。
“喂,看到有人没?”一个人小声催促着,声音里有不耐烦。
“没看到人啊,你说那女人是不是有病,一大早的就让我们来窥探,这别墅是豪华点,但破影都没看到。我也想住进去啊。”
啪!“给我谨慎点,拿人钱财办好事,去去,让我看看,你到另一个窗户里去看。去吩咐阿三拿个梯子瞧瞧二楼!”
我只能庆幸这个窗户是关着的,否则麻烦就大了。只知道很久很久,人声才渐远而去,我撩起缝隙看去,那几个人跑到远处去了,跟那里的一个女人报告着实情,那女人穿着大衣,戴副墨镜,看不到容貌,但我凭第一感觉就猜到是与我有几面之缘常梓宥的老婆,看到她抬头朝我们这边看了几眼,而后打开红色敞篷车车门坐进去,扬长而去。被雇佣的几个人也三三两两散去。有惊无险的一个早上莫名过去了,有惊无险吗,我蹲在地上抱着双膝,为我形容早上情况用上有惊无险感到无语,我现在不就是个遭人喊打东躲西藏的小三吗,就算和她面对,我也讨不了便宜,她和常梓宥是法律上的夫妻,我什么也算不上。
我躺在留有他味道的沙发上躺着,茶几上也放满了各种水果,都是他昨天买来。饿了就拿起来吃,饱了就小眯一会,我还从没安逸消磨过时间,一直想的是如何充实自己充实生活。
常梓宥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被瓜皮果壳包围着的我,我吐出葡萄籽笑道,“回来了?”我越来越不知道如何自然的与他一起,就算心里再想,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哀怨,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我们根本不可能,我哪怕在他面前哭诉死,他只会说让我冷静,说爱我却不能承诺我,只想着我去理解他体谅他。
看到他皱眉我竟变态的觉得解气,我应该在别墅各个地方弄的满地凌乱,亦如自己凌乱的心。他没说话,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在餐桌上后开始收拾我眼前的垃圾,我再次吐出了一个籽,“常梓宥?为什么你的梓不是籽呢?呵呵。”
再次醒来时,我已躺在床上,听到楼下的声响,我套着脱鞋滴答滴答下楼,看到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眼眶不由湿润。发现我的动静,他转身看了我一眼,走上前很自然为我顺了顺弄乱弄的发丝,“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让你闷在这里的确不好。”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在我呆愣的脸上轻啄一下,语气稍带严厉,“去之前先带你去下医院,看你总是睡不够的是不是生病了?”
我讪笑一下,“今天去过了,医生说有点水土不服而已,多休息就行,也不需要带我去出去。丢了你颜面不好。”我不看他不悦的眼神,将白凜给我的文件丢给他,带我出去又如何,能让我的身份光明正大吗?
“这是什么?”他慢慢打开文件袋,不稍一刻就甩在了桌上,发出噼啪声,我一惊。
“得寸进尺!别怪我下手不留情,我已经把学校的产业给了他,他还想如何!我是要把他压在底下,让他永远抬不起头,要不是看在你份上我早收拾了他!如今还想来笼络你!”他大手压在文件上,拽紧的拳头颤抖不已,他气愤到了极点,看来白凜说的没错,他并不一定会心平气和看下去。就算收了刘火的权,他还是信任刘火的。
我喝了口茶压惊,瞟了眼文件,“那你撕了它吧,或是烧了,只要能解恨。”
“你不帮他?”常梓宥对我的回答很是震惊,也是,他那么聪明的人事后也能猜到我昨晚以退为进是为了帮白凜,如今这么说常梓宥惊讶也是情理之中。那个刘火跟了他多年,比起白凜,他当然会信任刘火,而我与白凜有交集,肯定是站在白凜这边的。只是有些事不是靠战队能保持平衡的,如今刘火想要陷害白凜掩饰罪名,我更不能容忍,留在常梓宥身边也是个祸害,他肯定是了解常梓宥性子的。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常梓宥看不出刘火的诡计也情有可原。
“解恨后就请你平静下来听我说,我会将文件里的内容一字不漏的告诉你。”他由震惊转为愤恨,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淡漠,“白凜知道你不会看,所以告诉我,我可以看文件。如你信任刘火一样,我信任白凜还有白沫。”我证实了我的态度,我知道我们便不能心平气和了。
“呵呵,好,我洗耳恭听,我倒要看看我的好宝儿如何为白凜开脱,如何让我心悦诚服?嗯?”倾身凑我耳畔的他倏地起身疏远了我,双腿交叠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敲着桌子上的文件。怒火充斥的双眸是对我的轻视,他用他生意上的手段开始对付我。我身子颤了颤,确确实实感受到他的不怒而威。
我从他手上拿出文件,认真整理好放弃,微带苦涩,“我只是很好奇你不是很注重颜面,怎么就跟白凜道出了我们的关系,如果没有的多此一举或许今天的对峙便不会发生。当然,你要是除却白凜也告诉了其他人,我就不觉得多次一举,但我觉得那是幻想。”
他抿唇不言,直勾勾盯着我,深邃的眼眸在灯光下时显时灭的复杂情绪。文件里没有那封他父亲的遗嘱,我还真怕他烧了它,所以偷偷藏了起来。
☆、老婆找上门
“我不要求你信我,就如我也没期望你怀疑刘火。只要你心平气和,不带情绪听完我的诉说。”他还是不说话,我和他相视片刻后轻轻开口,叙述那很久之前的故事。开始,常梓宥还能不动声色听我讲述,可听到我说他父亲和白凜是至交他就开始掩不住情绪,搁在桌上的手已紧握,似是要掐进肉里让疼痛麻痹他。当我说到最后他父亲遗留的话语,他再也坐不住,挥开文件,文件在半空中飘散,他挥开我眼前的文件,两手迅速捉住我,肩被他用力挤压,我直喊疼也不见他松手,想起之前他吃醋生我气时的模样,跟现在不能比,如今他是个恶魔,被仇恨蒙蔽的疯子。我挣脱不开最后也放弃了,“常梓宥,你生气是因为我戳到你的痛处是不是!你其实心里清楚,你父亲的死没那么简单,你肆意用痛苦的方式来报仇,伤害别人你不比受害者好过,因为你知道,就算报仇雪恨你父亲也活不过来!”
“闭嘴!你这个女人!枉我真心待你,你就是这样联合别人欺负我的吗!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个无知的女人!我父亲死不瞑目,他死不瞑目说出‘白凜’,因为他恨,他恨他的至交背叛了他!”我从未见过的常梓宥,散发森寒的气息,毫不掩饰吼向我。
“你真心待我?你好意思说你真心待我?都是你联合别人利用别人来欺负我,常梓宥!你给我清醒点,你父亲说的是‘找白凜……’,因为你父亲当白凜是至交才会想临死前将你托付给白凜,可你会错了意,你的愚蠢导致你父亲的死不瞑目!你为什么不去问白凜,你一意孤行只会让你父亲心寒!”
父亲……不,常梓宥突的松开手,像犯了错的孩子跌倒在椅上,晃着头不敢相信事实,我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走到他面前将他抱在怀里,低喃,“没有谁会怪你,你父亲看到你成就会自豪的,你是他的儿子,他很放心将一切交托给你。我虽不能完全理解,可我又何尝不是,甘心做你的小三也不忍伤害你怨恨你。”我捧起他的脸,擦去他眼角的泪痕,心里不时抽搐,还没看见他哭过呢,我轻吻他眉心,然后将他父亲的那份遗言亲手放在他。他看了我一眼后盯着手中的信,我紧握住他颤抖的手,不时给他鼓励,让他能认真看完。直至看完我才如虚脱般送了口气,他叠好了信抱住我坐他腿上,头埋我肩窝,我们有很长的缄默,只是静静相依。
待有了困意,我抱住他头轻声道,“梓宥,怎么做是你的选择,相信你就联合白凜揪出刘火,不相信你继续偏颇刘火打压白凜,我也管不着。但是,我只给你我还有白凜三天时间,三天过后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不再插手。”三天后也是我离开的时候,怀着孩子的我也许情绪太过敏感,我怕自己压抑不住开了口,那时走不了不说,还闹的满城风雨也有可能,他既然想做好男人,那我成全他,这是我来云南之前就准备好的打算,三天后我们就真的形同陌路了……我其实很想呐喊,我不舍,我很不舍,满满的情绪我只是靠吻住他眉心硬生生压制住。
“我明天带你出去,堂堂正正,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我知道他心情跌入低谷,也不去跟他辩驳,给了他一个淡笑就在他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