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不眠之夜后,田凤雁终于有了决定,孤身坐着火车就出门了。
七天七夜之后才回来,押回来两辆大货车。
两辆货车,全是卫生巾。
东西卸下来,装满了食品厂各个屋子。
何树华吓得目瞪口呆:“雁姨,你这是……我记得你身上没带多少钱,怎么会、会拉回这么多的货?”
田凤雁微微一笑:“我去了金江一家纸厂。把我家楼照押给了对方,还签定了对赌协议。两个月内,我卖掉了这两大货车、6万包的货,及时返款,对方会较普通批发商低10%供我这批货;卖不掉,我的房子,就成他们的了。”
何树华吓得脸色大变:“雁姨,太多卫生……这东西了吧?两个月内卖掉6万包,你这是要累死自己啊!”
金江的纸厂厂长之所以愿意和田凤雁对赌,
一是因为赏识田凤雁破釜沉舟、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劲儿;
二是因为厂子位于南方,需要打开北方市场、提高市场普及率和占有率。
卫生巾是易耗品,用了一次有二次,用了三次有百次,纸厂才能源源不断的赚钱,生生不息。
田凤雁笑道:“咱俩卖丸子的时候,你也说不可能,最后不是都卖出去了?奇迹就在身边,就看能不能抓住。”
田凤雁转身要走,被何树华给拉回到了身边:“万一、万一你没抓住奇迹呢?”
田凤雁:“没有奇迹也死不了。他们给我的是大客户批发价,我可以少赚点或不赚的给批发商。若两个月还是卖不完,大不了陪他们房子。再惨也惨不过我发现丈夫出轨时,手上只有几块钱,那才叫绝望。”
田凤雁说得如此云淡风轻,说的好像不是她自己、而是陌生人的寻常故事。
何树华怔在当场,良久才缓过心神,喃喃自语:“你都拼命了,我这个合伙人没有不拼命的道理。”
。
这一次的田凤雁,和去省城卖贡丸略有不同。
卖贡丸是为了开拓省城市场,全部找的大客户和批发商;
卖卫生巾除了完成任务,更多是为了挣钱。
找散户,比批发商挣得稍多一些。
所以,田凤雁准备前期以散户为主,后期再找批发商,尽量提升一些利润空间。
怎么找散户呢?上市场?赶大集?摆夜市?肯定都不行。
要做到精准。
卫生巾可不便宜,市场均价7毛片,至少得中产收入以上女性才用得起。
而这部分女性,说白了,就是有固定收入的上班族。
田凤雁一咬牙,为了挣钱,她豁出去了。
。
二轻公司办公房。
“站住!你是谁?咋还跳上大墙了呢?”门卫老大爷扯着脖子喊,脚踩得跟哪吒的风火轮似的追了过来。
田凤雁吓得左躲右闪,如泥鳅般“哧溜”一声钻进了女厕所,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她打听过了,二轻公司的女职工最多,工资也不错,只要她厚着脸皮来卖,肯定不会空手而归。
没想到,出师不利,险些被当小偷给抓了。
幸好,田凤雁手脚灵活,躲进了女厕所。
女厕所顺排四个蹲坑,半敞开式,四坑一道流水不间断冲洗,在这个年代,算是比较好的公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