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不动。
只是他的脸颊红得不正常,似乎还散发着骇人的热度。
她的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脸颊,却没有半点的反应。“叔,麻烦你开快点。”
司机早就看出了些不对劲,只是,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车子被堵死在了路上,难以前进分毫,他也是束手无策。
“二少爷,醒醒啊,你醒醒。”薄若晴揽过他的头靠在身上,拿出包里的纸巾,擦拭他越冒越多的汗液。
“咳咳咳。。。。。。”他的声音虚弱地得很,喘息更重了几分。
“二少爷,你哪里不舒服?”薄若晴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生怕惹得他更加不适。
“无碍,困了而已。”他的羽睫轻颤,嘴唇紫绀。
她怒了,可是转瞬间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怒的资格,她并不是他的谁!
她只是说,“既然困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我哪有时间休息?”他的意识模糊不清。
“为什么没有?”她问。
“我哪有时间矫情?”他的语调变得更加含糊。
“你是二少爷。”她脱口而出,似乎忘了他的处境并不十分的好。
“六岁那年就不是了。”他靠在她身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灼热的气体抚过她的颈间,痒痒的,酥酥的。
她当然知道这几年他过得很不好,只是听到他说完这些话,她的心似乎更痛了几分。
明明,这应该是一个很幸福的人。
当年发生的事情,她多少是知道一点的,她相信他没有伤害自己的哥哥。
可是,这只是她相信而已!
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作用!
“嘶。。。。。。”他的眉端紧凑,更用力地按压着胃部,脸色越发苍白下去。
薄若晴这下彻底地明白了,他是胃病犯了,便试图挪开他的手,“别压着,会出血的。”
他似乎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依旧死死地按住那个不安分的器官。
她有些残忍地直接掰开他冰凉的手,把自己的手轻轻地附在那里,竟可以感受到胃部的抽动。
她实在不能想象,这会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想想平时,来个例假她都要矫情上好几天,赖在宿舍里看韩剧呢!
沈穆然睁开眼,目无焦距,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显得有些狼狈。静静地伏在她的肩头,任由她温暖的手在胃部打圈按摩,缓解那一阵疼痛。
“喝点热水吧,新杯子,没用过。”她拿出了保温杯。
她怕他有洁癖,会嫌弃这个杯子,所以特地地解释了一下。
他极轻地摇了摇头,声音软濡,“这次对我这么好又是为什么?别说你是红领巾。”
她白皙的脸上铺满腓红,指了指胸口的牌子,硬着脖子道,“我是人民的好护士。”
他恢复了些体力,坐直了身体,慢条斯理地整理有些乱的衣服。
在他做完这一切后,车子恰好稳稳地停在了VIP车库里,他不忘调侃,“好护士,下车吧。”
“生病了就要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不要逞强。”她提着包先行离开,高跟鞋踱得“咯咯”响。
他扶着车门,站稳了身子,嘴角轻佻,对司机说,“在这里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绕过长廊,心情还不错,对所有问好的人一一点头回应后,沈穆然推开门,走进了一间极尽奢华的VIP病房,医生正在记录着仪器上的数据,认认真真的,一丝不苟。
他没有打搅,只是沉默着靠在门板上,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唔?穆然,你怎么有空来了?”医生收起病例时发现了门边的沈穆然。
“我来看看陈伯伯啊。”他双手插着口袋,故作轻松。
“少来,你沈总经理那么忙,哪有时间来看我这个老头?”医生哼哼两声,仔细一看,沈穆然的脸色似乎不太对,“怎么回事?脸颊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