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音质清透悦耳,顺着波动的琴弦琴音如丝绸般缓缓流淌。
在抚奏时,姜映晚专挑一些听起来让人舒畅调达、又舒缓悠扬的曲子,既能让人心神轻松,又能起到一定的音疗作用。
而裴砚忱,也如第一日那样,要么听着她的琴音处理公务,要么半垂着眼眸靠在椅背上,像是听着琴音小憩,也像在垂着眼眸想事情。
对于姜映晚来说,她并不在乎裴砚忱是处理公务还是做别的。
只要他不眼眸沉沉地盯着她就好。
接连三天过去,除了这几日抚琴的时间一日比一日长一二刻钟之外,其余还算相安无事。
第四日一早,紫烟从外面拿来了一封书信。
她兴高采烈地跑进碧水阁,将信交给了姜映晚。
“小姐,容公子让人递了封书信过来,说明日朱雀街办插花节,问小姐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姜映晚接过书信,去看里面的内容。
紫烟眼睛亮亮地站在旁边,见她看完信,她迫不及待问:
“小姐,我们要去吗?”
姜映晚无奈嗔看她一眼,将手中的书信折起,她走向桌案,让紫烟研墨,说:
“去。来研墨。”
紫烟眼神一亮,乐呵呵跑来拿出信笺,才站在一旁研墨。
写完回信,姜映晚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渍,待它干透才折起,边装进信札中,边对紫烟说:
“把它送给容公子。”
紫烟接过,福身应下。
—
午时过,申时初。
姜映晚按着时辰如往常来翠竹苑。
只是今日刚坐下弹了不足一刻钟,外面院中冷不丁地传来季弘的禀报声:
“大人,翰林院编修容大人求见。”
听到‘容大人’几个字,她琴音蓦地漏了一拍。
裴砚忱注意到异样,处理文牍的动作停住,掀眸朝她看了过来。
察觉到他的视线,姜映晚勾拨琴弦的指尖停下,她慢慢抬眸对上他漆黑的视线,指尖下压,按住轻颤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