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胖子示意我噤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段铁丝,摸到地下室的门前,几下将那地下室的门锁打开。
童梁也不明真相,在一旁看着何胖子开锁。这帮警察的开锁技术都是专业的,不到两分钟,何胖子慢慢将那地下室的门推开。
铁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响,地下室呈现在我们面前。
童梁摸出警用手电往里照了照,只见地下室里没什么东西,只在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放着一样东西。
这东西像是椅子,但是却被白布盖着,在漆黑一片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一丝森然寒意。
上次我们跟着公孙白进过一次地下室,我不记得有这个东西。正当我们跟何胖子想进去看看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冷冷问道:“你们几个想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公孙白站在暗影里,冷冷地看着我们。
“你怎么跟鬼一样啊哈哈哈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我尴尬地笑道。
公孙白冷冷地看着我,脸上就跟要结冰一样。童梁对着他打哈哈:“啊,好像我又迷路了。小黑子,我们走吧。”
说着,拽了我一把。我这才跟着他出来。可这个空档,何胖子居然已经进地下室转了一圈,又笑呵呵地出来:“我说,你这地下室的椅子干嘛盖着白布啊?”
“你们怎么说也是警察。”公孙白的语气十分不客气:“居然擅闯民宅随便搜查别人的家?!”
说着,公孙白上前立即将那地下室的门给关上了。
何胖子笑道:“别生气,不过我有个疑问。这椅子我以前好像在哪儿见过。公孙医生,你跟某个组织有什么关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公孙白似笑非笑。
“上次我用巫术追踪到一个画面,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轻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躲在一处暗室中。我觉得,他可能是某个组织的头目。”何胖子说道。
公孙白冷然道:“什么组织?”
“一个自以为是的罗宾汉组织,所谓的除暴安良为目的,以巫术和暴力来除掉所谓的罪人。”何胖子说道:“你跟这组织有什么关系?或者,你就是这个组织的策划人?”
何胖子这一说,我突然想起上次他抓了那人肉雀进行巫术追踪,确实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那人是个白发年轻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在一处暗室里——
想到这里,我霍然明白了为什么当时何胖子说觉得那暗室有些熟悉,因为我们曾经到过公孙白的暗室。
公孙白笑了笑:“如果你们有证据再来找我。没有证据就一切免谈。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似乎我的事情也没必要跟你们多做解释。”
何胖子表情未变,盯了他一会儿,随后拍了拍公孙白的肩膀:“好自为之。”
说着,何胖子招呼我们走人。出了五大道之后,我问何胖子是不是怀疑公孙白就是那个罗宾汉组织的头目。何胖子咂舌道:“不好说。但是你记得么?上次那个女生失联案,他可是出手帮警察破案了。看起来倒是挺觉得自己是罗宾汉的。但是也不能凭借这一点来确定他就是跟那组织有关系。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童梁说道:“刚才的公孙白有点奇怪。”
“对,刚才的公孙白有点奇怪。”何胖子重复道:“他并没有跟着我们从楼上下来,我们走到那地下室门口,再开门,这段时间充其量只有五分钟。五分钟下楼,又要蹑手蹑脚不被我们几个听见,甚至后土也没发现异常,这不太可能啊。”
“除非,他本来就在楼下。”童梁思量半晌,缓缓说道。
“我靠,这说不通啊。”我疑惑地说道:“一方面他在楼上,另一方面他又在楼下。这怎么可能?以前说他有人格分裂症,什么一人两魂,但是肉身也只有一个,不可能同时在楼上和楼下。”
“那只有一个原因:公孙白并没有人格分裂,原本这个世上,就是有一模一样的两个公孙白。”童梁说道。
这个推论顿时让我有些诧异。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何胖子说道:“上次我们在农场,我发现白悠悠对花草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公孙白的院子里,却种满了奇花异卉,并且两边的风格都不一样。本来我以为是白悠悠跟公孙白俩人分开住的院子,所以设计自然不相同。可现在看来,这里面应该住着三个人。白悠悠,跟两个公孙白。”
“对,另一个很可能就是花错!”我突然想起公孙白在我跟前“表演”换魂的那一幕。他自称身体里住着俩人,一个是公孙白,一个叫花错。
什么行侠仗义的是花错。现在看来,特么的这根本就是俩人。这个隐形的花错,为什么要藏头藏尾?难道他就是那罗宾汉组织的头目?
虽然有这样的怀疑,但是我们没有证据。更不可能去搜查一个土豪的家。
无奈之下,我们各自回家。童梁开车送我到楼下。我刚要下车,突然瞧见楼下站着两个熟人。一个是于娟,另一个是那个聋哑人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