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在运筹帷幄,相互博弈,胜负在我那一跳后彻底尘埃落定。
那成琛呢?
恍然想起十一年前,成琛送我回镇远山,他在车里说过的一句话,“他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绝顶聪明,互相利用,好,那我就配合出演……”
那年他才二十岁,如今的他……
更是属狐狸了。
多能憋。
步线行针,沉谋重虑。
哪怕成琛喝完那个酒放下我了,我也得让他捡起来。
他在漫天神佛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么大一出儿迷|魂阵,想放下我好使吗?
赢了就得对我负责。
哎我是赖上了!
可有的掰扯。
没等动,便听到鞋底踩着雪面枯草的沙沙声响。
脸一转,就见一个男人握着皮手套拂开遮挡的枯枝,黑色大衣的领子立着,眉宇还沾染着山林间的霜寒,依然是硬硬朗朗的模样。
我下树的动作一顿,屁股一挪又坐了回去,哎~
无端想到在镇远山见他的第一面,我就是在树上,他微微躬身的看过来——
那时的他朝我严厉的吼了一嗓子,“能耐的你,还上树了,给我下来!”
现在的成琛……
四目相对。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成琛动作还停留在拨开枯枝上,似乎被我的眼神点穴,一动不动。
看着我,他眸底就慢慢的就弥漫出了水光,唇角微微牵着,笑了起来。
我跟着他牵起唇角,一眼便看出他瘦了很多,虽然他头发仍旧利落的背在脑后,下颌很光洁,并没有胡子拉碴,但他眼底的血丝却是很重,好像很久很久都没好好睡觉了。
静。
很静。
没人急着开口。
风从我和他之间掠过,却吹不散空气中缠绕的眼神。
我唇角动了动,回过神便有几分无措,下意识的就要朝下蹦,成琛登时就迈开步,墨眸没等厉色,我立马又老实的坐着不动,脑子脱着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没忘了我吧,成琛,我是谁?”
解蛊的东西喝没喝?
太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