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邬秀,到老邬。
他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到家里家外一把好手。
阿爸阿妈,谁说网恋不可靠?你们若能亲眼看见,也会为秀仔感到高兴。时光,纵令我万劫不复,但也终于苦尽甘来。
不出半小时,任战端出来三个菜、一个汤。
一锅花生猪脚、一条清蒸石斑、一盘高丽菜,外加一盅花枝鱼尾汤。
“今天简单点吧,没工夫做大菜。”任战笑道,给她盛了一碗汤。
“还是你厉害,这猪手要炖很久才会酥烂,以前我阿妈都没你做得快。”邬秀啧啧称道。
任战笑,猪手要炖两个小时,又哪里是厉害了就能做得出来的,明明是他天不亮就先起来炖好了,这才能在晚上回来,她想吃就能吃上。
“任战,你也吃!”她伸手夹了一筷给他。
“我不能吃这个,你乖,自己吃。”
“啊,猪肉都不能吃?”
“不是猪肉,是因为放了花生,我不能吃花生。”
“那你还放花生干什么,就烧纯猪手不行吗?”她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人要故意跟自己为难。
“不是你喜欢吗?我记得上次烧三杯鸡的时候,你把花生全挑着吃光了。”他也饿极了,夹了几片菜叶狼吞虎咽道。
邬秀叹了口气,神情悲悯道:“任战啊任战,你实在太可怜了,再挑食下去,你这个物种就要灭绝了。”
任战心中一动,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让她拯救下我这个濒危物种?如果她再问怎么拯救,那我就说,你看人家怎么拯救大熊猫的——人工繁殖啊!
然而他还来不及说出口,邬秀两只手已环上了他的脖子。
任战身体顿时一僵。
自广州回来以后,他一直以治疗为名,和她有频繁的身体接触,深吻也不稀奇,但邬秀主动的,这还是第一次。
她黑亮的眼睛望着他,坏笑道:“吃花生过敏,那吃过花生的嘴嘴来亲你,会不会过敏呢?”
任战心跳如鼓。
邬秀刚吃了一只猪手,小嘴上黏了一圈蜂蜜和浓油赤酱的肉汁,油光鉴人,真是说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任战光看着就已经有点晕了,明显一副大脑缺血,无法思考的样子,竟下意识地舔了下唇,干哑道:“要不……试试看。”
“那,如果真的过敏了,会怎么样?”她认真道。
他心烦意乱,觉得如果邬秀再磨蹭下去,自己不用等着花生过敏,邪火上窜就能直接爆血管了,把心一横道:“书柜第二格,白色药瓶。”
他一把抓过她,重重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