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霸道的卤香味散去,走近项翛年,顾凌晏这才闻到少女身上,和自己房间里同款沐浴露的味道。
淡淡的,干净又清爽。
无端牵动人心。
顾凌晏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在项翛年疑惑的视线中,木着一张脸,维持着面上的冷静,道:
“我去拿药箱。”
项翛年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撸着趴卧在她边上的乐乐,柔顺又蓬松的毛发,无时不刻都在抚慰人心。
乐乐被项翛年轻柔的手法给撸爽了,扭身,挨挨蹭蹭,不断用它的小脑袋,去顶项翛年的手,还露出了小肚皮,扒拉着项翛年手,往上面放。
项翛年感觉自己心中被击中了一箭,当即被萌的不要不要的,然后,项翛年得寸进尺的,把脑袋埋进了乐乐的肚皮里,呼吸着小猫咪的香味。
乐乐:“……”失策了。
等顾凌晏拿了药箱回到客厅,就发现,自家弟弟,在阳台,抱着个手机,神情陶醉,还笑得贱兮兮的,而小姑娘项翛年,则是埋在乐乐的肚子里,时不时发出渗人的笑声。
顾凌晏脚步微顿,迟迟不敢上前。
我常常因为太过正常,而觉得自己格格不入。JpG
最终,顾凌晏犹豫的时间,以顾少虞结束了单方面的挨骂,打开电视为止,因为,顾少虞对杵在那里的顾凌晏说话了:
“哥,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不是说要上药么?”
而在顾少虞从阳台走进客厅的前一秒,天线雷达灵敏的项翛年,也迅速放开了乐乐,正襟危坐,完全看不出上一秒还在吸猫的样子。
顾凌晏看的好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拎着药箱,正常走到了项翛年的边上,让她把脚抬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说的就是项翛年了。
昨天拎起脚来还害羞的项翛年,现在已经坦然了。
她甚至有闲心,去观察顾凌晏的手法。
只见那双修长好看的大手,动作娴熟的,给项翛年拆绷带,上酒精擦拭周围,再用碘酒再次消毒,上药,然后重新包扎成规整的样子。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不熟练。
项翛年看着看着,莫名觉得,如果顾凌晏不是顾总,而是顾医生,应该会更合适。
“好了,肩膀我看看。”
给项翛年在最后接口的地方,打了一个不影响行动的蝴蝶结,顾凌晏脱下橡胶手套,消毒。
项翛年听话地撸起了袖子,同时,也把瓷白脆弱的后脖颈,暴露在顾凌晏的眼皮子底下。
顾凌晏喉结微动,视线下移,落到项翛年肩膀上。
相较于之前,大片的青紫褪去,但仍然留下一片淤青,在项翛年那一片嫩白的肌肤上,更显严重。
“再揉个三五天就应该差不多下去了。”
顾凌晏往手心上涂抹药油,揉搓热了之后,吐出了一口浊气,再度抬眼,耳清目明,眼里再没有一丝杂念,只有医生对于伤患的负责。
项翛年第一次被按药油的时候,已经知道大概有多痛了,所以,在顾凌晏上手的那一瞬,她是做好心理准备了的。
但是,实际上手的时候,项翛年却发现,好像没有昨天痛了?
“嘶。”
好吧,只是错觉。
该痛还是痛的,但也比第一次揉的时候,好受多了。
所以,这回,项翛年除了这一声意料之外,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