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呵,你倒是想,你想结民政局给你结嘛。”
“诶,我可以去国外结啊。真想结总能结的。”
“去国外,你现在出得去嘛。你去呀去呀。”
“呶,这是你叫我去结婚的,别到时候又来怪我主意大。我是奉旨结婚。”
“放你妈狗屁。”
“你就是我妈。”
饶是王方圆从来不提倡对孩子采取暴力手段,此刻也有些手痒,胡籁梗脖子头皮硬的样子实在看得搓火。
“哎哟哟,说好不动气的。喝点茶,消消火。”母女矛盾,胡跃向来是润滑剂,把杯子递给老婆,说几句好话。
王方圆接过杯子还要迁怒他,“看你养的好女儿。水是凉的!”
胡跃又给她倒热水,看她终于肯喝水了,转头看向女儿。
胡籁似笑非笑,眼里有怒气也有委屈,嘴角却挂着嘲讽,那表情,跟王方圆一模一样。
胡跃叹气,“你先坐下来,我们有话问你。”
“我去换条裤子。”
王方圆今天看她是横也不顺眼,竖也不顺眼,听这话又毛了,“你现在这条裤子上面长刺了?还是穿这条不会跟我们讲话?”
“这条裤子从外面回来,穿去过公司穿去过饭店,你说是不是要换成居家裤才能坐?”
“……老胡,你女儿跟我顶嘴。”
被点名的老胡啼笑皆非,给胡籁使个眼色,让她快回房间。
胡籁走到楼梯上呵呵两声,“还真是会撒娇的女人真好命啊。”
“什么意思?!”
“羡慕呗,还能什么意思。”
胡籁上楼回房换衣服,胡跃跟王方圆说:“不是说好了好好跟她讲的。”
“气死我了,看你女儿那态度。跟人家花言巧语,慷慨激昂,爱她爱她爱她,哎哟喂,肉麻得要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省了我起码三天饭。跟她妈就这态度!”
“哎,可能她也有苦衷。”
“屁个苦衷,人家逼她强迫她了?找谁不好,找个大她二十岁的女人,二十岁啊!还藏着掖着不说,等人家神经病妈找上门质问,弄得我们毫无准备,手足无措。”王方圆气叶枝芳莫名其妙找来,气沈证影不会拒绝,也气胡籁没有事先说明,搞得他们被动。她狐疑地看试图做和事佬的胡跃一眼,“她一向跟你亲,你不会早就知道瞒着我吧。”
“她要是跟我明说了,我怎么会不跟你讲。”
“什么意思,没有明说就是暗示咯。好啊,胡跃,我就知道,你们父女连心,当我是外人。”
胡跃简直含冤莫白,“我也不懂她的暗示。她就问要是做了我们不认可的事情,我们会不会把她赶出去不认她。有天我还问你,我们讨论过,你还说不会不会。谁晓得会是这种事情。”
这么一说王方圆也想起来了,“小赤佬!晓得你好说话先探你口风。你就应该说:对,没错,会把她赶出去不认她。”
“瞎讲有啥讲头。她跟你脾气那么像,是会被吓住的人么?凭良心讲,她就是杀人放火,我们也不舍得大义灭亲,肯定给她顶罪呀。”
“去去去,你去顶罪,我不去。”
“好了,好了,好好讲。”
“讲什么讲,那种人家,那种妈,我不会认的。”
说得好像是个好人家,妈讲道理她就马上跟人家认亲家一样,胡跃好气又好笑。
“别说那女的还有个那么大的儿子。要死咧,走出去人家会怎么讲,婆媳啊。神经病。你笑什么笑,一下子升级做后外公开心死了是伐。”王方圆想想就头痛,“怪不得叫了好几次一起吃饭你女儿都说没空。说不定就是怕看到我们不好说话。哎哟,看到我们要叫啥?叫你阿爸还是叫你阿哥啊。哦,胡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