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北岸郊区的半山腰上,这座建筑已有多年的历史,门前的几个大字格外引人注目:北岸第二女子监狱。
&esp;&esp;那扇沉重而生锈的铁门被推开,夏暖看到了门外的世界,觉得那般陌生,眼睛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光线,毕竟监狱里只有黑暗。孤雁在天空中扑展着翅膀,风一吹,对面路边的落叶婆娑起舞,心底里油然而生了一丝凄凉。
&esp;&esp;“夏暖,你因为表现良好所以提前一年出狱,出去之后要好好做人,你还年轻。”女狱警看面前这个美貌的女子,惋惜叹气。
&esp;&esp;夏暖冲她微微勾唇,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出了大门。心中暗嗤,她好好做人得到的是怎样不公正的对待,而那些不好好做人的,却都在外面快活着。
&esp;&esp;风依旧吹着,夏暖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有些凉了。这个秋似乎特别没有生机,除了随处可见的落叶,空气中都是冷冷的气息。三年前,她知道了他和她结婚的真相,心如死灰,求死不能,却换来三年的牢狱之灾。
&esp;&esp;而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她在监狱里等到了他的一纸离婚协议书。签了字,从此毫无瓜葛,夏暖竟觉得有一丝轻松,但她只恨为何没有一刀将他解决了,这样即使要她陪葬,她也心甘情愿。而如今,受苦的只有她而已。
&esp;&esp;沿着道路越走越远,夏暖贪婪地呼吸着着新鲜的空气,已经三年了……天有点冷,她搓了搓手,手掌粗糙的触感,令她心中一滞。黑暗的牢狱生活,已将她过去的骄傲渐渐磨平。
&esp;&esp;虽然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但是她也获得了新生。夏暖望着太阳所在的高空,虽乌云密布,依旧挡不住阳光。
&esp;&esp;一辆马萨拉蒂突然停在她的面前,车门被打开。一身西装戴着眼镜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斯文有礼开口:“夏小姐,上车吧。”
&esp;&esp;夏小姐?夏暖心底冷笑。笑三年前浩洋一直喊她季夫人的,现在他改口叫她夏小姐了。
&esp;&esp;夏暖没有上车。只是接着问道:“他呢?”她轻声开口,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未见半分波澜。
&esp;&esp;简浩洋只恭敬回道:“季总忙,走不开。”
&esp;&esp;夏暖冷笑,忙,忙着和他心爱的人一起吧,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夏玫思。
&esp;&esp;“浩洋,那宇昂在哪,我想见他。”夏暖道,她入狱时宇昂还不到一百天,只记得是个粉嫩的小男婴,不知道他得多高了,会喊妈妈么?喜欢吃什么?
&esp;&esp;简浩洋垂眸,依旧谨慎地答道:“小少爷他很好,乖巧聪明,季总也很疼爱他。”
&esp;&esp;是么,疼爱?她眼底皆是嘲讽之色。当年,他和她结婚,她怀上了孩子,她是多么单纯的开心啊。殊不知,他原来是要用他们孩子的脐带血,给夏玫思治白血病。哪怕医生说只有20的匹配率,他依旧愿意为了夏玫思尝试。一个治病工具的孩子,他会疼爱么?
&esp;&esp;长久的分离,夏暖克制不住想念:“我要见我儿子!”
&esp;&esp;简浩洋支支吾吾半天,说道:“这个,您要问下季总的意思!”
&esp;&esp;夏暖冷眼望过去,“我会的。”在监狱的日日夜夜,除了相思,她亦坚定了一个信念,不管多难,她也要想办法夺回孩子的监护权。否则,难道让她那个面善心恶的妹妹当后妈吗?
&esp;&esp;想到这,夏暖突然问:“季明泽,他结婚了吗?”
&esp;&esp;问完,她忍不住蹙眉,她问的真可笑。她与季明泽离了婚,季明泽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要回到夏玫思身边的了,她简直就是明知故问,自取其辱。
&esp;&esp;简浩洋也只淡淡地回道:“季总他今天结婚。”
&esp;&esp;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