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翀一怔,没有料到她会这么想,片刻,他松开手,掸掸袖口站直身体,几步走到窗前,将摇曳的窗帘拉起一些看向寂静的院落。
“现在是夜里三点,我刚跟兄弟们研究完怎么补上这次的缺口,从下午到刚刚,我的太阳穴疼得快炸开了,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嘲和几分淡淡的寥落,听得乔夜隐一愣,她张了张嘴,仍是那一句。
“求求你,只要你放了明凉,我什么都听你的。”
无力地揪紧身下的床单,手指上擦伤尚未痊愈,钻心的疼,都说十指连心,可祈明凉真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乔夜隐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的话好像引起了骆翀的注意,他转过身来面向她,双眼在暗处熠熠生光,涌动着渴求的欲望。
“还真是有情有义,乔夜隐,你说,你从头到脚,哪一样不是骆家给你的?你以为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从十年前,骆家的当家主母自杀,骆家就再也没有女主人,只有一位小姐,却并不姓骆,无比尊贵,又无比神秘。
丧礼过后,骆翀依旧让不足八岁的乔夜隐住在她熟悉的小岛别墅上,只是每个月去看望她一次,为她聘请不同科目的家庭教师。过去的十年间,她的生活犹如公主,不,比公主还要富有,骆家的财富,足可敌国。
骆翀的话让乔夜隐低下了头去,她埋在臂弯里的脸颊透着不大健康的白,深吸一口气,她声音颤抖:“我、我可以取悦你……”
他一步步走近她,伸手攫住她纤细的脚踝,轻轻向上提着,大声反驳道:“错了!记住,不是你‘可以’,而是你‘愿意’!”
001 取悦(下)
乔夜隐胡乱踢了两下腿,见挣脱不开,双颊涨红,哑哑问道:“你是不是把明凉抓回来了?要逃跑的是我,不是他,一切都是我逼他做的,你不要……啊!”
一句话未说完,骆翀已经欺身逼近了她,他死死盯着乔夜隐黑亮如星子般的双眼,一字一句质问道:“是不是因为我让他有空去多陪陪你,你就真的爱上他了?”
都说日久生情,尽管祈明凉20岁后才跟在骆翀旁边,但他平日里自然清闲些,见乔夜隐一个人和佣人生活在别墅,怕她孤单,难免多去陪她,讲讲外面的世界。
祈明凉为人斯文谦和,虽瘦削却不失翩翩风度,一副镶有金边的平光眼镜让他看起来更添了几分书卷气,不知道的人绝对猜想不到,他便是如此庞大黑暗帝国的核心人物之一。
乔夜隐被骆翀盯得发慌,她喉头阵阵发紧,一阵干涩,避开眼去,她努力平静回应道:“那是我的事。”
“好一个你的事!我就让你看看,这里由不由得你做主!”
她的话彻底激怒了骆翀,他酸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抓着乔夜隐的两只脚踝,向下一扯,按在了床尾的栏杆上。
一只手困着她,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开始脱上身衬衫的扣子,因为生气,他的力道有些大,几粒精致的纽扣崩裂,滴答答滚落在脚边。
乔夜隐死死抿着嘴唇,她料到了,骆翀就是要羞辱她,不仅是精神上困守着她,更要在身体上让自己臣服。于是,她便一声不吭,哑忍着连一句求饶也不肯。
看出她的抵抗,骆翀飞快地除去多余的衣物,手掌托起她的一只秀美的足,冷冷问道:“这就是你的取悦?我看,倒像是在嘲笑我!”
几乎要哭出声来,下唇上一排深深的牙印,乔夜隐慢慢撑起上身,小心地尽力不牵扯到伤口,她坐起来,转向骆翀。
嘴角浮上绝美的笑容,她捂着心口,似笑非笑,不悲不喜地淡淡出声:“翀少爷,乔姨看着你呢,她在天上什么都看得到。那天,今天,你对我做的事,你妈妈都看在眼底。你慌不慌,你怕不怕,是你,是你杀了她!”
最后几个字,乔夜隐一反常态,失控地大声全都喊出来,声音太大了,一口气吼完,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耳膜都在震颤。
静,死一般的静,这样的描述,曾经她只在小说里看见过,而今自己亲自体验,除了骇人,别无它感。
骆翀十八岁入行,接手骆家生意,那样年轻,甚至还是个孩子,自然被一些老资历的家伙们瞧不起。他站稳脚跟,靠的只有一个字,狠。
到底有多狠?
凡是与骆家为敌,不论背景不论势力,一律铲平,连根拔起。骆翀下令干脆直接,从不拖泥带水,他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当他刚满二十二岁的时候,他就坐稳了金三角的头号交椅,甚至,将父亲留下的帝国,打造得更加牢不可摧。
但是,这样的男人,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