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两日时间,但对于被关了两年的少年们来说,那也就足够了。
私下里依然数落着夫子,甚至还开始嫌弃天德书院,当然也就嘴上说说。
实际上还穿着天德书院的衣服招摇过市。
遇见人问起出处,都带着几分随意用着不在意的拽拽腔调说:
“天德书院。”
“天德书院?!”路人大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天德书院已经好多年没有参赛了,你不要哄我哦。”
被缠着一起逛的云亦娣,有几分想逃,看着不远处的丁仁还在吹。
“大伯,实不相瞒我也是不想这么高调的,换别人我都不理,也不会告诉他。”
大伯自上到下打量了丁仁一眼:“看着是个正经孩子,那你们考的难吗?学的难不难啊?”
“嘿,您这就不知道了吧,想我刚入学的时候那是各大书院求着我去,就属天德书院最……”
大伯越听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看着丁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哇。”
听不下去了,云亦娣现在立刻想脱掉自己的这身衣服,云十八和姜谌上前去,一左一右架起丁仁就跑。
“干哈呀,我再吹会儿……大爷,下次聊哈!”
四人穿梭在行人当中,左瞧瞧右看看:
京城的街道分外热闹,周边各种商贩,杂耍层出不穷,吆喝声,喝彩声,绚丽的灯光,五彩纷呈的图案。
“比墨城过年还热闹啊~”丁仁赞叹道。
环视一圈发现李辰彦和叶浅不见了,云亦娣想了想还是问:“还有两人呢?”
“他们啊,叶浅说前面有个唱戏的伶人,唱的一绝,拉着李辰彦去看了。”
没走多久,四人确实看见个戏楼,声音穿过各种喧闹声,悠扬传来,如梵婀玲般的演绎,越靠近、越动听。
踏入门槛,台上在唱着,一位头顶蓝戏帽,样式较为普通是个书生装扮,另一位并未带帽手捻花指,声似黄鹂。
台下认真倾听着,演到高潮之处,众人难掩激动,却无一人拍手叫好,怕影响了台上伶人的戏曲。
一张票子却在此时丢上台,落在两位伶人的身前不远处,有个张狂的声音大喊:“唱的好!!”
声音有些耳熟,云亦娣看见是昨日挑事那人,好像叫做——萧行。
真是冤家路窄。
他好像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也可能是知道,却不在意,翘着二郎腿,睥睨着台上:
“接啊,唱戏的,少了吗?”
如若看客看的满意,的确是允许打赏的,可萧行明显来者不善,丢了颗花生进嘴,嚼着。
台上两位先生没有理会,好像并未受到影响,仍然笑着把戏唱,可萧行变得有些不耐:
山青水绿景如画,峰巅云雾绕仙家,一曲吟哦映山水,作罢也罢——
戏曲再起,众人继续听着。
“呸!”吐出一口唾沫,萧行整个身子仰在椅子上,高声:“这花生真沙!”
“都说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今日一见哈哈哈,确实如此!”
原本热热闹闹的人群都颇有怨言地看着萧行,台上两位先生轻晃头颅,粉面上依然端着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