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怨的语气终是让龙三乐了:“真是对不住,没长好。”
“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龙三醒了,凤宁忽又觉得自己增了百般气力,有人拌嘴的感觉就是好。
她走了一段,又差点摔了,只得停下来喘喘气,龙三终是不忍,便提议:“不如把我放在这,你去找了帮手再来接我。”
“不好,不好。”凤宁接着往前走:“没多远了,快到了。把你放在这,弄丢了怎么办。我把你家宝物弄丢了,好歹保住了那小盒子,算是抵过了,若是把你弄丢了,我拿什么赔啊?”
龙三不说话,脑袋靠在她的脑袋边,双臂抱着她的肩,两条腿半拖在地上。她背人辛苦,他这被人背着的也辛苦,可这黑夜里,如此处境下他心里却似有安宁。!γουгоц!
凤宁道:“龙三,你说话呀,你不用回答我,说说话就好。你一说话,我便有力气了。”
龙三忍不住乐了,他道:“我实在是没力气,你莫要逗我笑。”
“哪里好笑。”凤宁嘀咕着,但确实似乎是走得快些了。
过了好一会,凤宁撑不住又有问题了。“龙三,你有没有听过花娘唱小曲?”
“嗯?”这问题让龙三晕沉的意识清醒了一些,这可得小心应对,她接下来不会该问哪个花娘唱得好,唱地什么,他中意哪个了吧?
果然凤宁是接着问了,可她问的是:“那你听过那么多,总该会唱一两首吧,我这么累背着你,你哼个小曲我听听,给我鼓鼓劲,行吗?”
龙三无语凝噎,他明明受了伤中了毒,他还生着病受着冻,为什么会有人要求他给哼小曲?他考虑着他不说话,能不能让这疯女人以为他又晕过去了。
“龙三,你说句话啊,你现在挺精神的,能哼几句的吧?”凤宁一边喘着气一边还非要勾搭龙三聊天。
龙三不知该给什么反应给她才好,只得继续虚弱地装聋作哑。
“龙三,你是不是不会唱?那是因为听得少还是因为听得太多了?”凤宁这话让龙三终是忍不住扭头在她耳上一咬,他什么时候说过他听过很多花曲了?
他这一咬并不重,凤宁却“啊”的一声吓一大跳,然后迅速面红耳赤起来,她那个不自在,要不是身上压着这么个庞然大物,她就该蹦起来团团转了。
“啊,啊,我没有手,痒痒,痒痒……”凤宁是转不起来,也蹦不动,只得原地跺脚嚷嚷。
龙三笑得不行,没了力气也只是喘气,伸手帮她揉了揉她那红得快滴了血的耳朵:“好了没?”
凤宁扭着头在他手掌上蹭了蹭:“好象还痒。”
还痒那就继续揉揉,月光中,她的耳珠圆润,发丝调皮的拂在耳畔,那耳朵红得甚是明显,龙三又想笑了,他给她揉了好一会,凤宁终是觉得舒服了,继续迈开步子向前走。
两个人经过这个小事一打岔,皆变得安静起来,凤宁闷头卖力走着,龙三头靠着她的头,忍着不适不想给她再添麻烦。
可是凤宁实在安静不了多久,过了好一会,她一边喘粗气一边挣扎着说:“龙三,你刚才那样,算是轻薄我了吧?”原本这话的语气,要么羞,要么恼,可凤宁累得跟拉犁的老牛似的,整个象是干苦工的在讨债。别说气氛,连调子都走偏了。
其实龙三刚才那一嘴下去,心里真个是悔死,明明都盘算好了,保持距离,理智待她,可是她总能把情况弄得乱七八糟。一时冲动之下亲近了,见她似没什么反应,不羞不恼的,他又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如今隔了这许久才来质问,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最重要的,她问的口气,实在让他又有些想笑了。
见他没说话,凤宁急了:“你是不是又偷笑?明明是你不对,你还敢偷笑。”
龙三这下是真的笑了:“你先头使唤我给你哼小曲,也是调戏。”
凤宁一时语塞,哼哼着不服气:“那我调戏成了吗?你唱小曲了吗?你明明没有。可我的耳朵确是被咬了。人家长这么大,耳朵还没被咬过呢。”反正怎么算都是她吃亏的。
龙三真得很想求她,别再逗自己笑了,可他知道求也没用,于是只得道:“那个,确是我错了,我跟你赔不是。”
“哼。这么重要的耳朵,赔不是就行了吗?”
“那你是想怎样?”龙三很想让她停下来喘喘气再拌嘴,可是他也知道她如今状况已是强撑,一停下怕是再难迈动步子。他劝道:“你先莫恼莫说话了,等到了地方再骂我可好?”
“不好,别打岔。”凤宁气喘如牛,却是不依。她费劲道:“赔不是可不行!你且交代了,你咬过几个姑娘家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