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淑平时吃的少,不算丁男,食量相当于一个半大孩子。
族里的孩子总会长大,另外卢祎等人也要娶妻生子,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
随着北人的大批涌入三吴,粮食的价格越来越高了,族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不是练布的价格跟着涨了起来,族里早就开始饿死人了。
今年还能勉强支撑,等到明年就不知道是什么光景了。
如果粮食的价格再涨,恐怕族里有一半人都要饿死。
酿酒是族里唯一的希望了。
卢庆之、卢一斛两人晚上都准备睡在谷仓里不走了,看着族里仅有的指望。
沈兰淑坐在织机后面,回应道:“自从北人南渡以来,米价连年上涨,已经从每石一千二百文五铢钱涨到一千八百文五铢钱。”
卢祎心惊了,本以为最多一千五百文钱一石,居然上涨到了一千八百文钱,米价比起发大水的灾年还要高。
米价每上涨一百文钱就会有大批人饿死。
何况米价还在涨。
沈兰淑继续说道:“酒价也跟着上涨了,米酒每瓶五十文钱,豆酒每坛二百文钱,黄酒每瓶四十文钱。”
卢祎心里有数了,根据米价和酒价可以给甘蔗渣酿出来的酒定价了。
卢一斛从交州运回来的甘蔗渣,几乎相当于不要钱的白送,一文钱一担,也就是一文钱一百斤。
交州的豪族坞主过去都在为处置甘蔗渣发愁,榨糖过后没有任何用处了,当柴烧烟气大,扔掉又费时费力。
难得有人帮助运走甘蔗渣,半卖半送给了卢一斛,商船运送了上千料甘蔗渣,只花费了一百文钱。
还不如一坛豆酒值钱,却能酿出数百桶甘蔗酒。
简直是无本买卖。
卢祎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前往香雪堂继续传授族里孩子读书了,这些都是未来最可靠的帮手,一定要用心培养。
今天传授心学内容的时候,卢祎一直心不在焉,脑子里总会想起地窖酿酒的情况。
晚上躺在床上睡觉,卢祎大半夜没睡着,直到子时了勉强睡下。
甘蔗渣酿酒的发酵时间终于到了。
卢祎迫不及待的前往了地窖,发现卢庆之、卢一斛两人满眼血丝:“你俩晚上没睡觉。”
卢庆之焦急的说道:“没敢睡觉,就怕有人偷走了地窖里酿的酒,二哥赶紧查看酒水酿成了吗。”
卢祎郑重点头,走进地窖里,打开了木桶的盖子。
一只木瓢伸进了木桶里,舀了经过发酵的甘蔗渣酿酒。
卢祎在几人紧张的注视下,尝了一口酒水的味道。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