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毅光成亲后,日常家中的嚼用,还有亲友之间的礼尚往来,我都是记了账本的。”
“再后来,虎成和宝满也成了亲,家里的帐记得更是细了。”
“咱们几个老家伙,今天就帮孩子们把帐都算一遍。”
“家里种的粮食,养的鸡鸭,都算老二家的。”
“家里的私塾小铺,学生食堂,都算老三家的。”
“老大家的就算学堂束脩银子的一半即可。”
赵福明说完,赵良柱和赵清源都吃惊地望着他。
方登亮更是皱起眉头道:“毅光家的田里地里也没少忙活啊,还有当初建私塾的时候,人家那两个娘家
兄弟都出了多大力气?”
“老赵,你这可不大妥当啊!”
“就是,毅光家的多勤快啊,每年春种,夏忙,秋收,村里那个没有看见她出力了?”赵良柱开口道。
“大哥,你偏心虎成和宝满我们能理解,可你这也太偏了。”赵清源摇了摇头,他是家中幼子,从小爹娘和哥哥们都偏疼他。
可这个算法,却连他都看不下去了。
赵福明也不解释,而是看向赵毅光和余红翠道:“爹要这么算,你们可有不满。”
赵毅光摇了摇头道:“儿子都听爹的。”
余红翠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也不屑去争这些,当即便道:“权当儿媳孝敬爹娘了,爹娘爱给谁给谁,儿媳没有话说。”
“行了,开始算吧。”赵福明欣慰地开口道。
由他报数,赵良柱笔写,赵清源和方登阳计算。
忙活起来的堂屋里,似乎一下子热闹起来。
赵宝满和胡梅对视一眼,心里十分不安。
他们可不想分家,分家除了家里的田地,私塾是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的。
与他们截然不同的是,杨春兰暗暗高兴。
分家好啊,分家就可以把这些年她辛辛苦苦挣来的银钱拿回来了。
赵虎成可不像她那么乐观,粮食是值钱,可赵家一向吃得好,粮食只够家里人吃。
可日常穿的衣服,鞋子,还有亲戚之间往来送的礼钱等等,都是不小的数目。
更何况…杨春兰又爱回娘家显摆,那些个好衣料,好米面,好鞋袜可没少往娘家送。
…
十几年的时间,堆叠的不过是区区十几本账本。
很快,帐都算完了。
赵福明拿着最后的结果,看了一眼以后,抬起头扫视着儿子儿媳们。
“家里的房屋田地先不分,除去我们二老的,现在家里余银总共有三百三十六两,毅光家可分两百三十八两,虎成家可分十八两,宝满家可分八十两。”
赵福明的话说完,堂屋里顿时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