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那位被视为浮玉山希望的天生道脉阮铁。
他的身上是内门弟子才可以穿的黑金双色道服,若不是虞绒绒看到了他筑基时的样子,绝难将面前这个眉目温润的少年与那个黑漆漆的肮脏小乞儿联系起来。
“我是阮铁,铁牛。”
阮铁自报家门,对上虞绒绒有些疑惑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挠了挠头:“没有别的事情,就是……路过,还、还有一样东西想要给你。”
虞绒绒心道什么路过要这么早。
你们内门弟子练功这么刻苦的吗?
再反观一下好似过分松散的小楼,以及她好似从未见过傅时画练功,竟然不知不觉腾起了一点危机意识。
阮铁速度极快极鬼祟地从怀里掏出了样东西,火速塞在了虞绒绒手里,再后退两步,找了个院子里空旷的地方,突然抽出了自己腰侧的剑。
虞绒绒:!!
她眼前倏而一花。
少年的剑还有些生涩,剑气却是流畅的,似是为了让她看得清楚,他的每一招都带着近乎刻意的凝滞与缓慢。
“潇潇雨。”
“千点泪。”
他腾身收剑再出:“长河水。”
虞绒绒倏而明白了什么,她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
是一本小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留君三式。
每个门派都有那么一些不传之秘,内门秘法。显然,阮铁才学会这剑不久,便急急忙忙跑来想要教给她,以报答当日的恩情。
但他不说报恩,显然是觉得,纵使自己做了这样违反门规的事情,也不足以抵消虞绒绒当时的三块灵石。
再抬头时,阮铁已经没了踪影,小院里只还剩下一些还没散去的剑意。
虞绒绒抬起手,在半空中勾勒一遍那样的剑。
再轻声呢喃重复。
“潇潇雨。”
“千点泪。”
“长河水。”
“……嗯,浮玉山可真是缺水啊。”
……
耿惊花轻轻弹了弹道袍上的灰,心道这可真是无心栽柳柳成荫,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他突地笑了笑,表情得意道:“汲罗,没想到吧?现在总可以了吧?”
过了许久。
囚室上空终于飘荡起了汲罗的声音:“传承就在这里。她不是早就已经看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