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在抢东西的兵士一点不怕的走到刘霂面前说道:“你们吃了豹子胆了,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车骑将军的部下,这长安城就是我们打下来的,兄弟们命都不要了,拿点东西算什么,看你也是个官身,我好意劝你一句少管闲事,免的引火烧身。”
刘霂一听更来气了,“你们违反军纪,抢劫民财,还调戏民女,引火烧身的我看是你们,再不住手我拿了你们去见李傕。”
这时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出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敢直呼车骑将军的名讳,我看该把你拿了,来人给我拿下。”
说着那人手下的十几个兵就要上前来拿刘霂,这时折虎与刘豹立即一左一右挡在刘霂前面,双方对峙,谁也不让,可能是对方看刘霂等人也是官身,所以也没敢真动手。
刘霂一看这些人要抓自己,心中也怒了,说着也拔出腰中配剑说道:“你等抢劫民财,调戏民女,还敢动武抓人,你们是真不怕大汉的王法了吗!”
那领头的校官说道:“我们只认自己将军的法,至于你说的什么大汉王法,我不知道,你去跟别人说去,看看谁听;今日我不想多事,劝你一句在这里别逞英雄,说不定什么时候脑袋就没了,兄弟们,走,回营喝酒去。”
说着那些兵拿着抢来的东西,跟在那校官身后洋洋得意的走了。
刘霂看着店家两人还在那一动不敢动,刘霂上前扶起那店家,说道:“不行就离开这里吧,去别处谋条活路。”
那店家却说:“能到哪儿去,外面也一样,这年月不是天灾就是兵祸,能活一日算一日吧,今日多谢大人出面相助了。”
说着那店家两口子又开始整理被弄乱的铺面。
刘霂也是无奈的看了那对夫妇一眼,离开那里向驿馆走去。
路上王召说道:“知道大人见不得这样的事发生,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管不过来,也没人能管的了。
这种事情这些时日比皆是,像刚才那样兵士,他们都是几方势力的部曲,身后都有自己的靠山,各府衙的官差根本就没人敢管,最多是人走了以后去收尾应付一下了事。”
“那就让那些乱兵到处抢劫杀人放火吗?他们上面那些个将军、大臣就没一个管的,只要杀一儆百,这种事很快就能阻止住。”
“这种局面也是无奈之举吧,现在这长安不是一方说了算,李傕、郭汜、樊稠,还有宫里那位,几方势力你争我夺,正是壮大自己势力是关键时候,谁也不会为了几个百姓去处置自己的部下兵士,不光自己不会处置,相反,别人来处置时还要护着,以结兵士与自己同心。这样往复就成了现在的局势。”
刘霂拔剑斩断路边的一个树杆恨恨的说道:“那这样说到最后不管是哪一方能赢,最后苦的还是百姓。”
王召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恐怕最后的结局只会是这样。”
回到驿刘霂命令众人收拾行装明日一早离开长安。
王召问向刘霂:“公子,明日那李儒要是来了,你真打算带他走吗?”
刘霂听到王召这么问自己有些疑惑的说道:“为何不呢?这不是都说好的事了嘛。”
“只是此人名声确实是太坏了,如果公子不想用此人,明日等他来,公子不用出面,我有办法应付他。”
刘霂听到这些想了一下说道:“为然兄,此人或许人品不佳,但此人能成为董卓的头号谋士,其才能是毋庸置疑的。为然兄你可知为何我们今日去拜访的那几家大臣没有一个想见我的吗?”
“我们去的太突然了,这几家又太忙了也是情理之中。”
刘霂哈哈大笑道:“刚说了为然兄说话直白,今日怎又委婉起来了,不必为我遮掩,说白了就是我官职低微,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出身,一个汉室后裔还是边缘化了的,他们瞧不上。
他们这些世家门阀生下来就觉得高人一等,好像别人生来就应该给他们为奴为仆,他们不是没空见我,是不愿和我对等而坐罢了。
就像今日街边铺面的那对夫妇,在他们眼中恐怕为仆都不够资格,那对夫妇的生死又有谁会去关心。
如果我用李儒能给像今日街上见到的那对夫妇带来帮助,使他们能有一条活路,那我为什么不用呢?”
第二日,天刚开始发亮,刘霂等人就开始准备出发了,贾诩的夫人、儿子等还有几个仆人,一行共十几人,对他们,刘霂都是亲自雇车雇人,事事亲自安排,唯恐有什么地方照顾不周。这让一旁的李儒甚是羡慕。
这次来时所带金银全部花完,回去时车辆倒是富余的很,当把贾诩家人全部的行李装完还剩一辆空车。
一行七八辆车,二十多骑在开城门头一班就出了长安城的北门。
在离开之后,刘霂回望这长安城的城头,在朝阳的照耀下,多像是那耀眼的黄金,可又有些血红色笼罩在上面,让人看去心中又是那么的沉重。
刘霂知道,自己这一走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回来,上天保佑那对夫妇能平安活下来吧。
一路之上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此次贾诩的两个儿子都在车上。
长子贾穆,人如其名,温和、稳重当中带着一些严肃,在向刘霂致谢之后就很少说话,可能是长子的缘故,或护在母亲身边,或是照看其他家人,一身家主做派。
次子贾玑,与哥哥的脾气秉性正好相反,活泼好动,可能是在家呆的太久了,一出来什么都是稀奇的,一会看看这、一会又瞧瞧那,总是闲不住。
可能是年纪相仿的原因,与折虎、刘豹等人聊时甚是开心,最后还非要骑折虎的马。
因刘霂曾向折虎嘱咐过此一家人的重要性,折虎也不敢随意让这个没骑过马的少年来试自己的坐骑,弄的贾玑撅着小嘴缠了折虎半道,最后在其兄长贾穆的严厉反对下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