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高抬腿轻落步向大厅走去,生怕身上的盔甲发出声响,大厅里空无一人,往大厅的正中一看,犹里本出双腿发软差点坐到地上,只见手臂粗细的白色素蜡燃着了12根,在正前方的供桌上除了伊斯兰教的传统祭品外,还供奉着两张画相,画相上的两个人赫然就是犹里本出和阿里发。
兄弟二人跑进大厅,盯着自己的画相哭笑不得,这时从后面走出一名披着黑纱的女子,她用双手捧着一盏招魂灯,当她抬头时正好与犹里本出四目相对,这个女子手中的灯啪的跳在地上,她双手紧握没命的叫道:“鬼呀!真主救我!”
深夜里她这一叫,如同有人在犹里本出家里扔进一颗炸雷,犹里本出赶紧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夫人不要叫,是我,我回来了。”原来这个女人正是犹里本出的结发妻子,好半天她妻子才恢复理智,这时一大群奴隶和卫兵冲了进来,他們看到大夫人在灵前拜祭两位将军。
犹里本出的妻子摆摆手:“刚才我做了一个恶梦,没什么事,妳們下去吧。”众人见大厅里没有异常又纷纷退出大厅。犹里本出和阿里发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两个人坐在地上不住的发笑,犹里本出说道:“兄弟妳看,咱們这算是回家吗?”犹里本出的妻子看到丈夫平安回来自然更是高兴。
犹里本出告诉妻子赶快将父亲母亲叫起来,让他們悄悄来到后厅千万别惊动其他人,另外阿里发也急冲冲向自己的房间跑去,他和妻子结婚不到半年就出战南方,一晃两年没见面,小别胜新婚,大别如再生。
半个小时过后,犹里本出的父亲母亲、犹里本出带着妻子,一家六口在内厅相见,老头子和老太太哭得死去活来。阿里发指着外面的灵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谣传大哥阵亡还算说得过去,可是怎么连我也……”
欢喜过后便是极大的紧张,犹里本出的父亲也曾是土耳其的高级将领,他在政坛上没少打滚,他忧虑的说道:“阿里发阵亡的消息是苏丹陛下前天通知我們的,陛下和加那长老还亲自到家里慰问,并授予我世袭公爵的封号,赐予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都在后面堆着。
妳們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等于在告诉我們,就算妳們没死,也必须死,为了帝**队重新振作,帝**队恢复斗志,妳們两个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犹里本出十分气愤:“看来苏丹早就知道我們投降的消息,但他密而不发,就是为了稳定军心,他是要跟中国人干到底啦!”
阿里发抽出弯刀又送回刀鞘:“苏里曼可真够狠的,这是在往绝路上逼我們。说句心里话,在回城的路上我还在想,如果苏丹能既往不咎,我还愿意向他效忠,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們兄弟竟成为他随手可弃的牺牲品。”
犹里本出的父亲问道:“妳們这次回来打算怎么办?”犹里本出和阿里发商量一下:“我們要在家里藏一段时间,我們回来的消息千万不能走露出去,至于投不投降中国,我們看看再说。”这时院内响起犬吠声,阿里发一拍手:“糟糕,快把狗叫住,一定是索尔严尼科。”
众人出去将两条猎犬带走,再看索尔严尼科被弄得狼狈不堪,手背还被狗爪子抓出几道血口子,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得狂犬病。原本安排他在外面放风,他见两个人进去时间太长担心出事也跟了进来,结果脚一落地,正好落到两条猎犬面前。
犹里本出给索尔严尼科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索尔严尼科说道:“既然两位将军已经和家人团聚,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一半,我想告个假也回家看看,不知道行不行?”犹里本出想了想:“我知道妳也一定想老婆和孩子了,不过这样太危险,妳出去一定要小心,把老婆接到我們家咱們在一起有个照应。”
索尔严尼科一点头:“好,我这就去接她們。”说完他转身出府,哪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象索尔严尼科这样的低级军官根本没有资格住在伊斯坦布尔城,只因为他先后担任犹里本出和阿里发的近卫团统领,这才被允许住在帅府附近,他住的房屋都是犹里本出一家的财产。
与犹里本出家隔着两条街便是索尔严尼科的家,他家三口人,妻子和一个女儿,屈指算来他已经从军超过十个年头,自从两年前第三次被应征入伍,他已经两年没有回过家。
索尔严尼科深一脚落一脚的来到自家门前,透过门缝向里一看,小院里漆黑一片,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还是跟两年前一模一样,他家的围墙不高,一般人站在外面还能露出半个脑袋,他担心惊动邻居,双手一搭墙头纵身跳进院中。
他的手臂传来一阵疼痛,刚才被狗抓伤的手背火辣辣的难受,他怕妻子担心将手背向衣服里缩了缩,在月光下自己苦笑:“我还真够倒霉的,今年最大的伤竟然是狗留下的。”
就在他来到正房的门前想要叫门时,突然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他想要拍门的手一下缩了回来,婴儿哭得越来越厉害,每一声哭泣都在撕扯他的心。此时索尔严尼科仿佛掉进无底的深渊,他的心顿时碎掉了,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思想,他的脑袋实在转不过弯来。
原来早在两年前,就算再往前推一年,夫妻两个也是聚少离多,根本没有机会进行男欢女爱的事,所以也就不可能有孩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我房中的婴儿是谁的?难道,难道……”
他实在不敢想下去,虽然土耳其女子大部分遵从阿拉伯女子的妇德,但是伊斯坦布尔太接近欧洲,这座国际性的大都市随着商业的发展,欧洲一些自由思想不断涌入,有很多女人都开始追求自由化,难道自己的妻子也是其中一位吗?
我定了定神,用力一推房门,门并没有上锁,咣当一下大开。室内的蜡烛刚刚燃起,光线还不是十分明亮,风从门外吹来,吹得烛光猛烈的扭动身子,就像一条普通的生命在强权下饱受折磨随时都可能熄灭。他的闯入让床上的两个女人惊作一团,就连婴儿也暂时停止哭泣。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妳是谁?快出去……”说到后面竟没了底气,几乎等于在哀求闯入者大发慈悲。索尔严尼科将房门一关,他气汹汹的来到床前:“是我,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床上的两名女子正是他的妻子和女儿。
在他妻子的怀中一名婴儿正握着小拳头,两只眼睛看着他。妻子脸上转惊为喜:“真主啊,妳终于回来了。”说着她把婴儿交给她的女儿,这就要下床拥抱自己的丈夫,索尔严尼科一侧身躲开自己妻子的拥抱。
他指着婴儿怒问道:“妓女,这是谁的孩子?”现在在他脑袋里能想出形容自己妻子的词就是“妓女”两个字,这两个字还是从欧洲传过来的,中国的“婊子”一词,现在还没传入小亚细亚半岛。
他妻子双眼冒火:“我是妓女,好!这孩子是妳可怜女儿的孩子,妳尽管诅咒自己的女儿吧!”索尔严尼科大吃一惊,他转过身盯着自己才十四岁的女儿,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妳和谁生的?”
他的妻子叫道:“是城防军司令凯特…尤里乌斯大人的,有本事妳去找他啊!”索尔严尼科一拳捶在桌子上:“这个仗势欺人的混蛋,我一定亲手宰了他!”凯特是宰相索科利的外甥,这小子一直是伊斯坦布尔的一大祸害,没想到他的女儿也遭了毒手,也许这只能怪欧洲女性发育过于成熟吧。
第四卷第二十七章不为贵族
更新时间2006…12…517:30:00字数:0
伊斯坦布尔城看似平静,从君主到平民都在为三天后的伊斯兰教圣祭进行准备,殊不知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孕育当中,当阴谋展现在世人面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