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庄前!
柴进领头,带着众人给林冲送行。
“林教头,牢城营里规矩颇多,黑手也多,教头此去定要记得使银子。将管营、差拨、牢头都打点了,才能过得舒服些。”柴进说着,拿出刚让人准备好的布袋道:“教头这般来,应该没带多少钱财在身,这里是二十两零碎银子,教头拿着打点吧。”
“这,多谢大官人!”林冲如今落魄到底,算是见识到了人情冷暖。
自从他出事后,除了鲁智深对他一如以往外,听到的都是绝情,见到的都是漠然和幸灾乐祸。
如今却又在千里之外的沧州被一个只见过两次的人真心相帮,心中自是别有一番涌动。
“教头不必如此!”柴进扶着他的手臂接着道:“我刚写了一封信,与你带着,看看关键时候能不能有点用吧。只不过我与那管营虽是认识,但只是表面关系,谈不上多熟,教头也别太依靠,主要还是要使银子。”
林冲听了,感动的拱了拱手:“小人与大官人只是素未平生,大官人便如此尽心照顾小人,小人感激不尽!”
鲁智深出来道别:“兄弟此去万勿小心,等安稳些时日,洒家便去看寻你。”
“师兄防护之恩,不死当以厚报!”林冲拜道。
鲁智深想了想拿出两三银子,把与两公人道:“你两个撮鸟,本待路上砍了你们两个,看在俺兄弟面上,饶你两个鸟命,如今没多少路,已经到了地头,休要再生歹心!”
董超薛霸连忙道:“再怎敢,此前皆是奉太尉差遣。”
两人接了银子,却待分手。
又见鲁智深看着两个公人,道:“你两个撮鸟的头可能硬过这树么?”
二人不明所以,口中却不慢,答道:“小人的头只是皮肉包着些骨头,不能与这树干相比。”
“不能比就好!”鲁智深轮起禅杖,照着门口歪树只一下,打得树有三寸深痕,齐齐折了,喝声道:“你两个撮鸟,但有歹心,教你们的头也与这树一般模样!”
说完摆着手,立了禅杖,对林冲道:“兄弟,保重!”便不再言语。
董超薛霸,见那树模样,吓得都吐出舌头来,半晌才缩回去。
董超喃喃道:“好个莽和尚,怎地这般大的力气!也不知道是哪里住的!”
薛霸也道:“幸好不是打的我们!”
鲁智深刚走几步,便听这言,心想自己也不打算回去了,何不报个名?当即停下道:“洒家如今也不怕告诉你们,洒家鲁智深,这株小树算甚,就是大相国寺前的柳树,也连根拔起过!随你俩回去传话,只是敢害俺兄弟,就算天地远,洒家也去要了你们性命!”
“不敢,不敢!”二人连忙摇头摆手。
柴进最后上前道:“教头要是安稳了,可写书信让人送来,我自会管待送信的。就是要寄家书,也送来,我这里有船经常去汴京,正好顺路!”
林冲拱手相谢,当下两处分别。
不说林冲前往牢城营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