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听后一惊,他本以为之前姜凡不予众人指点,乃是推托之词。
如今看来,姜凡的是身不由自,似被人以双眸盯着一般,顾虑颇多。只是那双眼眸,却是来自天道,亦或者说是这一偌大的人界意志。
“小子,并非吾敝帚自珍。实则因天道束缚,不可言者,不可言,否则定飞回湮灭耳,所以吾不敢轻易相传与汝。况且,吾存世以久,本无多少余力了。如今被你等唤醒,至多不过一年,便要风吹云散,也不能再出几次手了。”
姜凡怅然道:“吾本为魂消魄散之辈,之所以苟且偷生,乃是大业未完。如今横跨一纪元,被你得此枪,也算与你有缘。吾确有解决之法,但是否传与你,要看你的表现。”
林江听后大喜,连拜问道:“不知前辈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吾之一脉,传有一兵法,名为镇天。镇天者镇天压地,封五行、镇阴阳、顿元气、压神魂,拥有莫可名状的之威力。此兵法者,虽为兵法,却乃人族一脉相传有五个纪元,虽为兵法却有无限潜力,可推演至更高层次,将书不是极致、圣谕不是终点……此乃一门无限之法,吾之一脉,更有借此成帝者,威震诸天百界。”
姜凡看林江听得一头雾水,不由叹曰:“这一隅确为贫瘠荒凉之所,传承决断,尔等竟不知兵法、将书之分。兵法之上有将书,乃是洞天之境以上强者方可推演而出的功法,有九转之分,每一转皆为一层天地,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将书之上为圣谕,乃是圣人法,凡夫俗子无可揣测。”
“至于,其上还有什么,你日后修为提升便知,吾变不再赘述,如今的你不过蝼蚁耳,听之无用,犯空扰其心。不知,也未必不是一种福气。”
林江点头应是,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听姜凡此等强者一席话,的确胜读十年书。甚至,姜凡为林江打开了一扇更大门,围棋勾勒出了更加宏达的世界架构,这对于林江的影响是深远的,使其思想不再拘束于这一隅偏僻贫瘠的土地上,束手束脚。
而他最期待的乃是此兵法镇天,竟有无穷之伟力,听姜凡话中之意,似乎要传于他。
姜凡继而曰:“吾便是上一纪元兵法镇天的传承者。可惜,此法逆诸天之法,吾不得善终,中途陨落。此脉本一脉相传,吾不愿其断绝,就此偷生,直至今日苏醒,不绝已是十数万年,物非人非,岁月杳杳了。”
“如你所想,吾重现天日,以无多少时间,况为散魂之身,不可离此枪多远。而此地竟又是荒凉贫瘠之地,能够传此法者,唯有你有最大的机会。”
“吾之前所说,此法受诸天百界之妒,传承者多无法善终。若不是大气运、大毅力、大智慧者,根本无福消受之,唯有死途。吾当年本以为可纵横天下,可最后却终惨死半途。”
姜凡盯着林江,目光深邃,语重心长的到:“如今,此法若重现天日,定遭诸天百界之排斥,诸般劫难加身,避无可避。但若你得此法,可助你镇压几身血脉,尽早炼化此王者血脉,可在洞天之境变完全炼化,令有此法镇压,可隐瞒汝之血脉,不使人所查。”
“你若决定传吾之法,便要接受考验,那便是打破炼血极境。证明你乃大毅力、大气运、大智慧者,否则此法传与你,你亦无法修成,且不久死于非命也!”
林江听得毛骨悚然。
姜凡一席话虽无恐吓之语,但其多次提及诸天百界、天道意志,玄冥不可查,却叫人无法怀疑,令人心中毛,如猫抓一般难受。
他思付了一会儿,自付自己若是想尽快得到踏足无尽时空回归家乡的实力,如此温温吞吞恐怕绝无归期。
当下之际,也唯有殊死一搏,搏一个未来,搏一个归途了。
生死是最强的磨练,才能给最大程度的激他潜力,使其急成长。如今,他绝无退路,恐一退就是天人相隔了。
如此,他双目一定,跨前一步,俯拜曰:“前辈,晚辈愿接受挑战。但不知何为炼血极境,又该如何打破炼血极境。”
“好!”姜凡夸赞一声,双目一亮,回道:“所谓炼血极境,乃是炼血之境,身负十二万九千六百斤巨力。注意,此极境并非人族一族之极境,就连王者荒兽幼子、乃至诸天百界拥有肉身种族也有此极境。当然有些种族并非以力量衡量,自有其他标准,吾不赘述。”
“此极境者,乃是天道之规。每一境界,皆有极境,为大圆满之巅,能够打破此境者,皆乃大毅力、大智慧、大气运者,成就不可限量。就连譬如荒龙、金龙、蟠螭、狻猊、睚眦此等强大的兽王幼子,历经无法想象的生死磨练,能够达到极境者也很少,更遑论能够打破极境者。”
“但汝不同。汝血脉天生虽若,但有荒龙王者精血辅之、身负能镇压荒龙王者之血的重宝,更有极强的功法傍身,炼血大成便可凝练天阶血丹。炼血一境,你还大有作为,还有极大的提升空间,打破极境未必没有机会。但你必须记住,你只有一年的时间,一年过后,无论你是否做到,吾将会烟消云散,若你不到我的要求,自不会将此法传授于你,吾宁愿其虽吾共葬,也不愿传于无法保得此法周全的你,以免使其重现,搅乱天机,徒生此纪元无数变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