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此刻又点了一壶茶,与小童二人慢慢悠悠地喝着,望着东方逆央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眨了眨眼,给东方逆央递上了一杯:“老大,你这是第六层被打下去了?”
“不是,只是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想要下来走走。”东方逆央坦然道。
李玉怔了怔,似是没想到还有这操作。
东方逆央笑了笑,不言语,撑着桌面轻轻闭上了眼。从他通神起,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放开神念。迷迷糊糊的感知中,有市井屠夫,有闺中妙龄,有风流秀才
李玉和小童不解地望着东方逆央,却没有打断。
许久,东方逆央睁开了眼睛,轻轻抚了一下额头。一下子,有些消耗过度了。
“再点一壶,等我回来喝。”留下一句话,东方逆央的身影又消失在了李玉二人的视线中。
李玉苦着脸摸了摸这些日子来日渐干瘪的钱袋子,哀嚎不止。
第一层的守楼男子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晒着太阳,看到东方逆央赶来,笑道:“又回来了。”
东方逆央没有搭理他,径直冲了进去。
守楼人摸了摸头,吸了口气:“真是个猴急的娃儿。”
东方逆央再度登上第六层时,那白眉之人依然独自一人坐在棋盘一侧,仿佛从未动过。他望了东方逆央一眼,幽幽道:“回来了?倒是快的很。”
东方逆央笑了笑:“自然不会让阁下等太久。”
“那这片刻时间,你得到了什么?”那人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奇怪的笑容,微微皱眉道:“继续下吧。”
东方逆央坐回对面,一子下去,看得那人眉毛皱了皱。
“哦?改变棋路了?”那人微微眯起眼睛,慢慢掀开一条缝,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情,“可惜,棋路并不是听谁说一句就能改变的。”那人同样一子对上。
东方逆央不甘示弱:“阁下说,要做这燕归城的执子手,掌棋人?”
“是这么个意思。”
“那阁下觉得我算是在棋子之中嘛?”东方逆央目光炯炯,盯着面前的男人。
那人沉默了会,摇了摇头:“理应不算。”
东方逆央忽然朗声笑道:“可我觉得,世人如我,皆在棋局内,却人人可做掌棋人。”
那人停下了手中的攻势,皱了皱眉,面无表情道:“这是谬论。”
“是不是谬论,我不知道。但在我这,这是真理。”东方逆央并未针锋相对,声音仍旧温柔。在他神念游燕归时,他看到了什么。有中年屠夫早早起来备货,为了一家的生计奔波劳碌。有少女空闺苦苦等着自己的如意郎君归来。有风流书生决心考取功名。还有许多,他记不清了。只是,在那一瞬,每个平凡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执着于某一件事。而绝非被迫。
面前这人,是这座城的掌棋人嘛?东方逆央挑了挑手指。已给出了答案。
“你这话,曾经有人与我说过。”那人将棋盘上的棋子一粒粒收了回去,语气惆怅。
“是谁?东方逆央目露不解,疑惑道。
”一个不该说出这种话的人。“那人抬起头,望着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