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一心想利用他,他越冷血疯癫,她便待他越好,照顾他,陪着他,她不再出刀,甚至在管家忧愁他不进食的时候,亲自去给他做了枣泥的月团,告诉他枣泥不甜,吃了不会腻,看着他吃了一块又一块。
如此种种,只求他能有所动容,将她带在身边。
好叫她有机会入宫,杀了那个座上人。
却从未曾想过,他缘何如此。
哪怕是世人都说以前的朝王殿下不是这样的,她也只当是世人眼瞎。
直到现在,十五岁之前的少年活生生在自己面前。
她终记起那一世訾颜临走最后的话:“我只当我清风朗月的朝哥哥,死了。”
贺思今扶着床柱想,十五岁。
宴朝的十五岁,这一年,恒王谋反。
十五年前,恒王妃在宫中难产,薨,一尸两命。
不久,祖父意外,出宫途中殁。
也就是说,宴朝出生那一年,宫中一连去了三个。
究竟是什么关系……
头越发作痛。
阿锦一早推了门的时候,发现自家小姐已经起来了。
等走进去,发现小姐连床都铺好了,她不觉又瞧了一眼天色。
贺思今一夜未睡,却也不好多言,只唬道:“楞什么?”
“小姐怎么起来得越来越早了?”她总觉得自打正式读书起,小姐这作息,实在是怕人,只怕是要跟日日上朝点卯的老爷差不离了。
她端了用水进来,眨巴眼:“小姐,你这眼睛……你不会是失眠了吧?”
“有点。”贺思今接了热帕子,“别张扬,莫叫青雀听见告诉娘。”
阿锦点头,到底担心:“那小姐可是梦魇了?”
“不是。”
“饿的?”
“不是。”
“不舒服?”
“好了好了,赶紧去端早膳来,我想起来了,应该是饿的。”
“哦哦哦!”
“等等,再端一杯浓茶。”
阿锦站住了:“小姐,不好吧?大清早的……”
“今日还要听邵太傅讲课,不能打瞌睡,快去!”
临走,贺思今瞧了一眼庭中的玉茗交待青雀:“若是当真救不活,就算了。”
阿锦跟着上车:“小姐,那玉茗咱们费劲捧回来,怎么就算了?”
“宫里人赏的东西,救了,是本分。救不活,是缘分。”贺思今说着望了她一眼,“说了你也不懂,我问你,九连环带了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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