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壑,不,是徐玉璮。他总算不再笑了,而是在期盼些什么,看着陶繁的眼神格外真挚。
刘疆将陶繁挡在身后,哼笑了一声,冷嘲道:“你搞这么多事出来就只是为了救徐市?”
徐玉璮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若换作是奉将军,恐怕会比我做得更多。早就看出来你跟阿潜关系不一般,怎么?难道奉将军也觊觎这山灵力量,不惜违心说出倾慕的话……”徐玉璮讥笑一声,视线越过刘疆的肩膀看向陶繁,道:“对这个男人?”
刘疆狠狠的皱了一下眉,“你到底在说什么屁话?你以为谁都像你只知道算计和利用?”
“我可不是瞎说……毕竟人心深似海,谁知道你有没有其他的想法。”话虽然是对着刘疆说的,但是徐玉璮从始至终都紧盯着陶繁眼睛,紧盯住陶繁的眼睛,“倒是阿潜,哥哥不忍心看你被人骗了,你难道忘了四百多年前奉将军是怎么对你的吗?最后事情演变成那样,难道奉将军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兄弟,等救出哥哥后,我们兄弟三人就可以在一起生活。亲兄弟之间,难道不比外人更好吗?”
“现在才想起来兄弟情深,你们……”
“别说了。”陶繁打断了刘疆的话,从刘疆身后走了出来。冷笑了一声,道:“确实是人心深似海……”
刘疆心里倏地沉了一下,有些担心的看着陶繁。陶繁没有对刘疆做出任何回应,缓步走向徐玉璮。徐玉璮露出得逞的笑容,满是挑衅的看了刘疆一眼。
倒是君弗还算冷静,她从几人的三言两语中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包括刘疆陶繁的关系,虽然一开始也是很震惊,但毕竟这也是她没办法管的事。
“阿潜……”刘疆冲着陶繁的背影喊了声,陶繁没有回答,甚至连头都没回,他步履沉稳,完全就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下定决心要离开他一样。刘疆心一下子就慌乱了,他真的很害怕,害怕四百年前的事再一次上演。
“我要怎么做?”陶繁边走边问着徐玉璮道。
徐玉璮露出同以往不一样的灿烂笑容,道:“你也知道你现在是阿潜的一部分魂灵,其中一部分在他处,而那里……”柏壑满心欢喜地指着挂于半空中的徐潜介绍到:“那里是阿潜的身体,里头也残有一部分魂灵。阿潜身体里有山灵之力,所以才会维系炀扈山四百多年的稳定。只要将阿潜的所有魂灵汇为一体,阿潜就可以醒来,到时候,仅凭阿潜一人之力,就足以解开这些束缚,到时候这些孩子,阿潜,还有哥哥都会得到自由!是不是很简单?”
徐玉璮劈里啪啦的一口气说到了地,说完格外殷切的看着陶繁,期盼得到赞同。
陶繁却像根木头,面无波澜,异常冷淡的问道:“你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了,为何到了最后环节还来征询我的意见?”
徐玉璮苦笑了一声,“毕竟阿潜是我除哥哥之外唯一的亲人了,我也是在不愿跟阿潜兵戎相见,也不愿意强迫阿潜。”
“是不愿意,还是无能为力?”
徐玉璮神色一凛,“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可不像是在看一个亲人,倒像是在看一条可以随意抛弃的狗。你一句一个阿潜,可是我叫陶繁,我更希望被人叫做阿繁!你说你不愿意跟我兵戎相见,可是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对我步步紧逼!都到这个地步了都还在骗我~!”
此时陶繁很愤怒,但更多的是悲痛。喉结滚了又滚,左侧脖颈上的小痣颤了又颤,半天没有平复下来。
“阿潜……阿繁在说什么?”徐玉璮走上前来,想要伸手握住陶繁肩膀。陶繁高吼一声“别碰我!”就拍掉了徐玉璮的手。
徐玉璮愣了一下,神情也变得悲痛起来,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我怎么会骗阿……繁呢?我是真的是想跟哥哥和阿潜生活在一起的!”
还是只有阿潜。
“呵!”
陶繁冷笑一声,“够了吧。你现在这样不就是因为你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地了吗,连法阵都驱动不了,就只能拿兄弟这一套说法来骗我。可真是人心深似海~!”
被拆穿的徐玉璮脸在一霎那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随即冷笑了一声,道:“还以为能骗过你呢~倒也不是山穷水尽,只是能省则省,心想着万一你就感动了呢~!不过我也没想到,你的心还挺狠,不救师兄,不救这些孩子,就连自己也不救。”
“不是不救,只是不愿用着这方式去救!”
陶繁说完尽数释放自身灵力,灵力形成利刃,对准徐玉璮以及中央挂着的心脏飞去。
徐玉璮猝不及防,连连闪身退开,但是那些利刃数量太多,就在他退无可退之时,琉玥剑再次挡在他身前。
那颗心脏硬如钢铁,那些冲着它而去的利刃没有对它造成任何伤害,也没有将利刃弹回,而是将他们尽数吸收消化了,一点不剩。
不只是陶繁,就连刘疆徐玉璮也没料想到这样的事。
琉玥剑扫去了所有利刃,徐玉璮惊魂初定后阴恻恻的笑了起来,道:“既然阿潜不愿意那我就没办法了~!”
说完,徐玉璮脚下就展开一个法阵,他就站在法阵中央,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法阵迅速展开,陶繁一瞬惊愕,正在他要作出反应时,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随即他就撞入一个怀抱。与此同时,整座炀扈山开始震动,在剧烈的晃荡之下,挂着的孩子以及徐潜徐市如风铃般摇摆起来。
“阿繁没事吧!”刘疆关心心切,着急的声音响在了陶繁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