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胡闹了!”楚绵一边愤恨地骂着骆岷沛,一边又动作轻柔地将手里的小灯泡往墙上挂,生怕弄坏了一般,“好好的生日非要提前过,真不知道过的是哪门子生日。”
楚绵上上下下亲力亲为地忙了一个下午,反观骆向风就悠闲很多,躺在沙发上吃着骆岷沛为楚绵准备的草莓,听见楚绵的话还忍不住笑话他,“你嘴上那么说,怎么不见你阻止他办这场生日宴?”
骆向风看得比楚绵通透很多,骆岷沛从前从来不要求办什么生日宴的,又因为父母在他生日那天出了车祸,骆岷沛甚至很长一段时间连生日都不愿意过。还是后来骆向山给他换了一个生日,骆岷沛才渐渐开始过起生日来。
这次一反常态,主动邀请了那么多人来家里,说没藏着什么坏心思骆向风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只不过他心里明白嘴上却不说,骆家那些不入流的下三滥事情,没有必要说给楚绵听,弄脏了这么一块纯净的璞玉。
楚绵将最后一个灯泡挂在楼梯上,拍了拍手跳着从楼梯上跑下来,“我才不阻止呢,要是这次不让他举办的话,等到真正生日那天他肯定也不会再举办了。”
骆向风被他那称呼酸得倒牙,忙把盘子里的草莓塞到楚绵的怀里,“啧,这草莓都被你们给酸到了。”
楚绵塞了满嘴的草莓,笑得甜蜜。
而此时,正在被他们两议论的主角正弯腰下车,走进了胡城最大的风月楼——锦玉楼。
站在门外迎客的妈妈不认识他,但是看他一身昂贵的西装又面容不凡,一看就是个富家的小公子,连忙甩着帕子招呼着身边的小丫头们跟着她一起迎上去。
“这位公子,可要进楼里看一眼?”
妈妈脸上摸着厚厚的一层胭脂粉,十个指甲都涂抹上了鲜艳的大红色,走得近了些就能闻到身上呛人的香水的味道,骆岷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躲开一旁伸过来的手,沉着面色到:“我要一间上等包厢,另外,把你们楼里十六岁以下的小姑娘都叫过来。”
妈妈脸色立马变了,“这位公子说得是什么话,我们这楼里可没有小丫头,这可是犯法的呀!说出去,妈妈我这锦玉楼可就开不下去喽。”
骆岷沛轻笑一声,转了转左手手腕上的表,显得有几分不耐烦,“骆向阳那老家伙明明告诉我能够搞到好的,难不成是骗我的?”
他漫不经心地往屋子里瞟了一眼,露出了几分要走的神情,刚动了动脚,就被妈妈拦住了。
“我说怎么这位公子看起来贵气逼人,原来是骆三老爷认识的人呀,既然是老熟人,您的要求我们自然能够满足,”说着就把骆岷沛往楼里迎,“我们这儿货色可是胡城最好的,您只管放心挑。”
“那就多谢了。”
骆岷沛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经过妈妈身边时,跟在身后的司机往她手里塞了一把钞票。妈妈立马喜笑颜开,挥着帕子在身后朝着楼上喊道:“沉香,柳眉,好好招呼着这位公子!”
包间在二楼走廊的尽头,骆岷沛的皮鞋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踏击声,路过几间房都能够听见从里面传来的不堪入耳的声音。
锦玉楼里姑娘的动作都很快,骆岷沛刚走进房间,就看见寒冬腊月里,两个穿着旗袍的女孩儿走了进来。裙摆短至膝盖上方,裙侧的衩开得很大,随着走动的动作,修长白皙的大腿一览无余。
“公子,我们服侍您。”两个姑娘一边一个往骆岷沛身上蹭,扭着纤细的腰肢要给他倒酒,被骆岷沛拿着筷子按住了手腕子。
“我不需要服侍,”骆岷沛手上微微使劲,两个姑娘都抬不起手来。“我有点事情要问你们。”
沉香手腕子细,被筷尖这么一戳,顿时感觉一阵酸软,没等坚持几秒钟就带着哭腔哀求道,“好公子,你要问什么直接问便是,快别折磨我们姐妹两了。”
骆岷沛轻哼一声,将手里的筷子扔到卓资山,往后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右腿翘起搭在了左腿的膝盖上。
“锦玉楼里年纪小的姑娘有多小?”
“回这位爷,”沉香被他这么一唬,立马变了称呼,“锦玉楼里最小的接客姑娘今年刚满12岁。”
骆岷沛听得皱起了眉,“这么小就让她接客?”
沉香笑得有些苦涩,摇了摇头继续道:“哪能啊,那些小女孩儿都是楼里的姑娘不小心怀孕后生下的。她们没有钱给自己赎身,更加没有钱送自己的孩子出去。妈妈就收下了她们让她们在楼里长大。”
“愿意接客的,妈妈才会安排他们接客,不愿意的在楼里当个打扫卫生的丫鬟也是行的。”柳眉接着道,“况且,没有十六岁的妹妹都不服侍客人的,妈妈只让他们陪那些有特殊爱好的客人喝酒。那些客人也不敢动她们,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传出去,毁得可是他们的名誉。”
骆岷沛嗤笑一声,胡城里那些达官贵人表面上装得清高,钓名沽誉,实际上私下里不怎么有多脏。
骆岷沛不再说话,房间里一时间就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沉香和柳眉对望了一眼,骆岷沛看起来不是来锦玉楼找乐子的,她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犹豫着,包厢的门就被妈妈从外面推开了。
她领着十几个面容清隽的小丫头走了进来,有好几个还穿着不合身材的学生装,很明显是为了迎合某些客人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