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有纪律。”
“要不,我让人给你加一箱油?”
“懒得跟你废话,再见!”
离开健福院之后,我回到局里和王局说起这事,王局觉得可行,让我放手去干。
下午我又跑了残联,和那边的同志们谈了谈。
对方听说我能解决至少三十个残障人士的就业问题,激动地握着我的手不住地摇着:“顾闯,你可帮了个大忙,我替残障人士谢谢你。如果事情办成,就在健福院搞个点,树个典型。”
现在国家有钱了,政策也好。
残疾人每月有低保可拿,可以保障基本的衣食。但这里有个问题,现在的物价年年上涨,省城居,大不易。
就拿早上的街边摊小面来说吧,从五块一碗飞快地冲到七块、十二块,生活中的其他开销也跟翻跟斗一样活泼。
残疾人按照国家政策,每月有七百多块钱低保,扣除水电和饭钱之后,根本就没有节余,活得不太有尊严。
因此,他们大多会另外找份工作。一来可以多拿些钱,二来用人单位可以帮买养老保险,第三工作使用人快乐,让自己觉得人生还是有价值的。
当然,参加工作之后,低保自然要停下来。好在省城的工资颇高,那点低保可以忽略不计。
以前残疾人大多在街道福利企业做工,比如在操作台上组装商品、开机器、给货物贴标签什么的,力所能及。最典型的就是二三十年前影视作品中常见的糊火柴盒,当然,现在也没有火柴这种东西了。
省城寸土寸金,用地成本实在太高,很多街道小企业办下去关张或者搬迁了。如此一来,残疾人就业问题就成为残联同志最头疼的事情。
他们每次去慰问残疾人的时候,问他们还有什么需求,有什么需要政府帮忙的时候。残疾人回答说,我们不要钱,也不要你们拿东西过来,我们只需要工作,我们想过得像正常人,闻之令人心酸。
这次,我算是帮了个大忙。
接下来几天,残联那边非常热心,将残疾人送去就业。我也在局里帮陈佳办理了所有的免税手续,如此一来,健福院应该能够扭亏为赢,陈佳也度过了一次事业危机。
当然,她那边的罚款还是要交的。
可小姑娘好象在赌气,一直没有搭理我们,这就不能不上门催缴了。
和女人打交道,还真是麻烦啊!
于是,我就让一个副科长还有刘洪陪我再去一次健福院。
却不想,这二人同时摇头,坚决拒绝了我这个没有任何威信的领导的工作安排。
刘红说:“顾闯,你要大义灭亲,肯定要吃陈佳的气,咱们就不陪你去倒霉了。另外,领导你的后院不能起火,需小心说明道理,小心赔罪,我们就不打扰你们这对欢喜冤家的二人世界了。”
众人都说是。
刘红继续调侃:“顾闯工作时间谈恋爱算不算违反纪律?”
一个副科长严肃地说:“不算。但如果被陈佳打了,可以算工伤。如果被打死了,算因公殉职,评为烈士。”
“烈士就算了,评个壮士吧!”
“咯”一声,刘红笑得跌倒在沙发上,办公室里笑成一片。
我心中烦恼,如今,几乎全局上下都知道陈佳是我女朋友。
我冤枉啊!
怪都怪财会室的刘姐和洪燕这两个八婆,她们知道的事情等于全世界都知道。
“你是来问我要罚款的吗?”在健福院的办公室里,陈佳径直提到这事。
“明知故问。”
“好,给你就是了,一点人情都不讲。两千块前而已,至于吗?”
“什么叫你至于吗,如果不至于,那天我开罚单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爽快地交钱?”我反问。
陈佳有点恼火,打开手机:“我微信转给你。”
我火了:“你自己去局里交罚款,转给我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