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聿珩的目光跟随阮灵真出了诊室的门,进来一个奶奶,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一眼。
饶有兴趣地问他:“靳大夫,女朋友呀?”
靳聿珩收回视线,看向奶奶充满好奇的眼睛,弯唇摇了摇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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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休息室,阮灵真找了个靠近插座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拿出耳机,戴上后点开了会议录音。
提供会议翻译记录并不是译员所必须履行的职责,但无论哪一行,甲方永远是老大。
昨天传译过程还算顺利,中方公司代表并不是那种拿起话筒就无休无止说起“古言典句”的人士。
三两句古诗词作衬,增加了语言深度,也不会太过。
会议的第一小节译近尾声时,温祈推门进来告诉她药好了。
见到她在忙,就说先给她把药放到药架上,让她走的时候记得拿。
欲出去前看一眼墙上的挂钟,觉得时间刚刚好,于是问她:“灵真姐,药你今天就开始吃吗?今天开始吃的话,现在就可以喝第一剂的第一顿了。”
阮灵真看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快要八点,考虑片刻,觉得可以,回了声:“好。”
温祈微微一笑,“我去给你拿。”
说完从休息室出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袋深褐色的药液,递给她后,提醒她药刚煎好,比较烫,让她凉会儿再喝。
阮灵真接过,是有些烫手,顺手放到了一旁的茶桌上。
温祈叮嘱她用药规律:“老大一共给你开了七剂,每剂有两袋,每天早晚各一袋,饭后吃哦。”
阮灵真回好,她吃过中药,知道流程。
温祈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哦”了声,“我去给你拿过嘴的东西。”
阮灵真本想说不用,她喝中药基本不需要蜜饯糖果之类的东西解味。
之前没被失眠困扰的时候,她几乎日均一杯美式。
对于“苦”这种味觉早已免疫。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面前的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无奈一笑,继续专注回面前的翻译记录。
刚译没几句,门又被敲开,秦贞推门进来,看见她后,笑起来:“灵真,我结束了,可以走啦。”
她按下录音暂停键,看一眼刚译一半的第一议程,摘下一边耳机,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还有点工作没忙完,时间还不确定,您先回吧,我待会儿打车回去。”
她没带电脑,梁恪也没带,回静园怕是就弄不了了。
在这边把第一议程译完,剩下的她晚上回去再弄就行。
秦贞看向她面前的电脑,了然点头,“行,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旋身打算走,门合至一半,步子忽地顿下,对着身后说道:“咦,阿珩你出去啊?”
隔着半开的门,靳聿珩的声音清晰传来,“嗯,有个病人今天因天气原因来不了,我去给她复诊。”
门完全关上,交谈声由此减弱。
只听秦贞夸他有心,后又叮嘱他开车小心。
阮灵真没细听,重新塞上耳机,继续工作。
不知温祈是不是又被抓去帮忙,也没再回来,等了会儿,她摸了摸药袋,已经半温。
沿顶端小开口撕开后叼到嘴上,浓郁的苦味兼着些许的酸,又于喉头处微微回甘。
尽管喝惯了美式,也还是下意识皱了皱眉。